宁、石叛军势如破竹,几日之间便已攻陷三十余城,兵指长安,天下震动。许多与裴永庆有怨藩镇、刺史或是消极抵抗,大行方便,或是加入其中,乘机扩大自己地盘。
回纥各部闻讯,也开始趁火打劫,掳掠边镇,四处骚乱。
安北都护府大都护李世忠则与裴永庆有隙,二则忌惮叛军之威,竟然以北方骚乱,无力南顾为由,拥兵自重,静观棋变。
副都护张醒玉率兵哗变,将他棰杀,而后领军南下勤王,安北都护府只留八百守军,很快便被回纥各部攻破,屠掠空。
裴玉环?楚易心中动,蓦地想起那日在康王府中所见那个绝色女子,登时恍然。
部向来服膺朝廷,又怎会突然肆虐作乱?”
楚易怒火填膺,忍不住掌拍下,将身边石墙打得粉碎,咬牙道:“城中五万守军跑到哪里去?怎能放任自己百姓被这些回纥人凌虐残杀?”
话音未落,晏小仙“咦”声,叫道:“这里还有个活口!”从尸体堆中拖出个中年文官,左胸上中箭,面无血色,但果然还有些微弱气息。
楚易给他输片刻真气,那文官“哇”声,咳出口淤血,慢慢地睁开眼睛,细如游丝似地说道:“你……你们是谁?若是蛮……蛮子,士可杀,不可……不可辱,快快……动手就是……”
楚易沉声道:“孤家乃圣上新封齐王,奉旨前来北疆巡查。这里到底发生什事?”
敢情早在那时,裴永庆这老狐狸就已布好棋局,故意趁着皇帝驾临康王府时,以色诱之,为将来献女夺宠埋下伏笔。
谁料到各方勾心斗角,斗得死去活来,最后竟都是鹬蚌相争,白白便宜这老渔翁?结果弄得朝野离心,天下分崩。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点儿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即回京将这老贼好好治上治。
萧晚晴似是知他心
那文官听说新任齐王之事,将信将疑,但此时命不久长,也顾不得他是真是假,当下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将来龙去脉说遍。
原来自那日元宵节长安之乱后,唐元宗受惊生病,康王李兆寿为当上太子,竟将中书令裴永庆之女、王妃裴玉环献给皇上,伺候左右。
裴玉环因此大受恩宠,裴永庆也随之沾光,趁势独揽朝政,排斥异己,罢免几个与太子旧党有关系节度使。
恰逢此时,吐蕃、南诏各部番军悍然进犯中土,各地又出现许多妖人凶兽,朝臣离心,各藩镇亦蠢蠢骚动,拥兵割据,时内外交困。
三日前,幽燕三镇节度使宁福海竟与平卢兵马使石思明联谋叛乱,号称要“清君侧,安天下”,先入京杀死裴永庆父女,再除灭番邦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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