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吏神色尴尬,陪着干笑几声,想要说话,但被他那凌厉如电目光扫,却又觉得难以启齿,纷纷朝郭若墨望去。
对这油滑谄媚、毫无节操国子祭酒,众人虽颇为鄙夷厌憎,但这等关头,也只有仰仗他似墙脸皮、如簧巧舌。
郭若墨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含泪道:“王爷,们在此苦苦守候日,终于等到您啦!们这些老臣性命
顷刻之间,楼板轰隆震动,百余人如同潮水般地从楼内涌出来,相互推搡吵嚷,将马车围个水泄不通。
放眼望去,个个鲜衣华服、细皮嫩肉,竟无不是当朝声名赫赫官侯显贵。其中不少人颇为眼熟,前几日齐王府晚宴之时都曾见过。
还不待细看,只见个高瘦长须紫衣官吏跌跌撞撞地抢步而出,扑通声跪倒在地,气磕几个响头,哽咽叫道:“齐王救命!齐王救命啊!”
赫然正是国子祭酒郭若墨。
其他人也纷纷拜倒在地,争先恐后地齐呼救命。
高墙迤逦,彩灯漫漫。马车穿过坊门,沿着青石曲径,往宜春院里徐徐驶去。
楚易透过窗子,抬头四望,两侧华楼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笙歌舞乐袅袅回荡,靡靡悦耳。
中庭平地上停满许多车马,金辔玉鞍,极尽奢华,就连驾车马夫也都是锦衣毡帽,威风凛凛。
楚易与晏小仙二女对望眼,心下暗奇,原以为这几日全城戒严,宜春院应当生意萧条才是,不想却是如此热闹。
反观之下,相邻北曲诸楼则灯火阑珊,冷冷清清,相差极为悬殊。
这些人平时或是趾高气扬,或是附庸风雅,但此时威风全无,风度尽失,也不管如何金吾卫叱骂鞭打,只是不住地叩头嘶喊,惶惶如丧家之犬。
楚易微微愕,恍然悟,笑道:“哼,敢情这些人守株待兔,在这儿候着本王呢……”
晏小仙冷笑道:“树倒猢狲散,太子倒,他们当然要再找株大树好乘凉啦。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家伙虽然贪生怕死,却都是朝中显要。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省得大哥再花时间精力,去说服。”
楚易哈哈笑,从马车内潇洒跃出,负手斜睨众人,揶揄道:“怎?莫非宜春院姑娘太过厉害,弄得各位两腿酸软,站都站不住,所以让本王挡驾救命吗?”
金吾卫哄然而笑。
众金吾卫策马奔到前方,夹道列阵,齐声高呼道:“齐王驾到!”
叮声,也不知是什琴筝弦突然迸断,所有歌乐、喧哗戛然顿止。霎时间,偌大楼群院落片死寂,掉针可闻。
“是齐王!”
“齐王来!”
楼廊门窗次第打开,人头耸动,蓦地爆发出片惊喜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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