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蹙眉奇道:“魔门在西域各国经营数十年,志在必得,发起偷袭原不稀奇。但既定计划明明是在长安仙佛大会之后,乘着西唐大乱之时再发动全面攻势。他们忍几十年,为何偏偏忍不住这几天?也不怕打草惊蛇,坏全局?”
晏小仙脱口道:“是!定是魔门各宗有萧太真前车之鉴,信不过李玄,所以放弃仙佛大会,怂恿番国直接攻唐……”
楚易与二女对望眼,心下大凛,冷汗涔涔而出。
天下久无战事,歌舞升平,近年来边患虽有加剧之势,但都属于可掌控范畴之内,边境军民几已不识干戈。而吐蕃各国这些年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准备充分之极,唯欠缺,就是最为适合战机。
眼下西唐境内二十八宿凶兽四处横行,妖魔作乱,道佛争锋,朝野上下又勾心斗角,犹如盘散沙。旦突遭强敌猛攻,后果可想而知。
杀不杀你们,全由两位娘子做主,求没用。”
晏小仙俏脸红,正待说话,萧晚晴已经飘然落定,微笑道:“楚郎,晏妹妹,杀它们固然不必,但也不能这轻易地放它们。先看看它们这路都瞧见些什。”
她从袖中取出上清派那面伏魔镜,照在风影鸟眼睛上。二鸟哑哑怪叫,剧烈扑腾片刻,终于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
四道红光从鸟眼中射出,投映在伏魔镜上,鼓起团碧光,涟漪似地荡漾片刻,渐渐形成清晰图像。
三人惊咦失声,骇讶无比。
楚易怒笑道:“这回可真叫做‘哑巴吃蜜糖——妙不可言’!家里上上下下忙着内讧,门户被盗贼破入还不自知。嘿嘿,只怕等到这些蛮番联兵杀到长安,皇帝老儿才会如梦初醒吧!倒霉可是老百姓。”
楚易怒气、豪情交相并涌,抓起那两只风影鸟,笑道:“事不宜迟,们这就赶回长安,将这两只鸟儿给皇帝看。让他下旨消弭党争,致对外。”
幻景幕幕地飞闪而过,从苍苍草原到茫茫西域,从皑皑天山到巍巍昆仑……可以清晰地瞧见回鹘、大食、吐蕃各国重兵围合,在边境地带悄悄集结。
西域各国之中,不少竟已大开城门,悄悄迎接吐蕃等番夷军队进入,西唐守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全军覆没,城中汉人,以及忠于西唐民众无不惨遭屠戮。
昆墟州、康居州、月氏、于阗等地虽然城头旗帜未改,但守军都已变成蛮夷,大食、吐蕃军队、辎重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中。
夜之间,西域几大重镇尽皆沦陷,形成掎角之势,遥相呼应,对安西都护府隐隐已成包夹之势。
三人越看越是心惊,那些军民惨叫之声回荡在耳,愈觉愤懑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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