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仙将洞中打扫干净,从行李架里取出张熊毛皮毯铺在角落,与楚易起坐下,再取出张厚厚虎皮,盖在两人身上。毛驴与白马则在另旁倚壁休憩。
洞外风雪狂猛,雪花片片地翻飞卷入,在洞口结成淡蓝色薄冰。两人盖着兽皮,咫尺相依,听着风声呼啸、毛驴欢鸣,想着今日发生许多事情,心中喜悦安宁,不知不觉中睡着。
到半夜,楚易迷迷糊糊中听到什声响,下意识探手摸,身旁空空无人。
“义弟!”他心中跳,蓦地惊醒。
却见晏小仙斜靠在洞口,巴眨着眼睛,嫣然笑,竖指于唇,作个噤声手势。
白龙马和犟……”
说到这里,瞟毛驴眼,抿嘴笑道:“……和黑麒麟牵出来。若不是黑麒麟路嗅着大哥气味,还找不着你呢。”
毛驴听到晏小仙给自己起新名字,连声欢嘶,摇头甩尾,围着他团团绕转,激动不已。
楚易叹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保得好人平安。只是县城无端受灾,苦城里百姓。”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怅然。转身望去,透过茫茫风雪,果然瞧见东面红光隐隐,迷蒙闪耀。
晏小仙笑道:“大哥,万寿县咱们是回不去啦。不如就在这山上找个山洞将就夜吧。明晚到长安城,咱们再挑家最好客栈,好好地睡上觉。”
楚易见他仍在,心中顿时大宽,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怎?”
此时风雪正猛,洞口山石交错,原来入口被大雪覆积,只剩下条三尺来长、尺来宽缝隙。
晏小仙纤指朝着洞口缝隙比比,贴着他耳朵低声道:“有人来,你可别出声。”温热芬芳气息吐在他耳朵里,顿时麻痒难当。
楚易微微笑,心下好奇,凑前凝神探看。
只见白茫茫雪地里,三个黄衣人正低头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三人道袍羽冠,斜背长剑,瞧那装扮,似乎都是
楚易想到他介锦衣玉食王孙公子却要陪着自己露宿荒山雪地,心下难过,歉然道:“好兄弟,都是连累你……”
晏小仙俏脸板,甩手嗔道:“你又来啦!再这般生分见外,瞧还理不理你。”
见他大为紧张,晏小仙“扑哧”笑,柔声道:“大哥,咱们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当真是娇生惯养公子哥儿吗?这点苦头又算得什?”
楚易心中怦然,泛起温柔欢悦之意,微笑道:“不错,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也不分开啦。”
两人牵着驴马,沿着山坡缓缓而行,走不到百步,就在朝南山壁发现个颇为隐蔽幽深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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