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边小树林里突然传来阵悠扬清越笛声。相柳背着,披上隐身纱,悄悄地到树林里。
透过乱石与枝叶,看见昌意背对着,站在个草亭里,衣衫鼓舞,横吹长笛。罗沄坐在旁边,痴痴地凝望着他,嘴角微笑,泪光莹莹,脸被月光照得冰雪般莹白。
大风吹来,亭外落叶飘卷。笛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婉转,罗沄右手握着竹筷,轻轻地敲打着石案,泪水忽然夺眶涌出,低声和唱道:“木落其英,随风无定,彼狡童兮,不与行。”
昌意顿住笛声,过好会儿,才叹口气:“木落其英,子满其枝,彼蝴蝶兮,寻芳到迟。”
罗沄低声道:“彼蝴蝶兮,寻芳到迟!彼蝴蝶兮,寻芳到迟!”
有若无笑容。
当天夜里,当最后缕霞光在瑰霞峰上淡去时候,迎宾大殿里灯火通明,载歌载舞,到处是觥筹交错、大声笑谈宾客。们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出贵宾馆,寻找昌意和罗沄踪迹。
之后两天,们沿着穷山,找遍每座山峰,每座宫殿。甚至去盆地,去峡谷,去石林,去草原,去诸夭之野第个人有人居住地方,却始终无所获,也没有人知道公孙昌意和他新娘住在哪里。
婚礼那天夜里,穷山上各处宫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宾客都在等待着子时到来。
和相柳经过忘川时,突然想起罗沄提到“云苇湖”。那里是她和昌意最为隐秘和甜蜜地方。
反反复复地念好几遍,眼圈又是红,微笑道:“只记得你曾对说过‘此花开谢无花开,吹尽春风总不如’;只记得你说过‘枕边风过耳,梦里人依旧。何当剪红烛,共把青梅嗅’;只记得你说过,如果有天,又消失不见,你定也会像样,满世界地找寻,直到找到为止。可是这些话,你全都忘记吗?”
昌意慢慢地道:“
于是带着相柳朝南飞掠。穿过草野,穿过森林,果然看见角荒芜摇曳湖面。
就如同罗沄所说,湖面被月光镀得片银白,就连那连绵芦苇也仿佛霜雪覆盖。湖上雾霭浮动,随风起伏,大片大片流云贴着湖水无声无息飞过。
们悄悄地掠到湖心小岛上。岸边荷叶连天,阵大风吹来,弥漫着浓郁桂花清香。
心中顿时阵绞痛,汗珠涔涔而下,险些跌坐在地。巫氐说得点儿也没错,八月桂花开时,潜埋在体内红豆情毒必定会闻香而动,至死方休。
相柳抱住,取出青华石、水精花、碧棠草冰针,扎在七处穴道上,剧痛虽然缓解些,但经络内仍然火烧火燎,浑身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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