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回答得倒颇为干脆利落,“从小中‘蛇咒’,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就会化为蛇形,忽冷忽热,疼痛难忍,只有吸童男童女血,才会恢复人形。那些骸骨都是附近村庄里生重病,或被野兽重伤孩子,就算不被吸尽鲜血,也活不多久。”
这才明白为什那日碧眼龙鹫会千里迢迢将带到这里来。它必定是以为奄奄息,所以便将看作救治主人“良药”。
想到先前将它误认做姥姥,心中像堵块大石般,说不出窒闷难过,又问:“既然这样,你为什没有吸干血,反倒替疗伤,救性命?”
她咯咯笑:“要是没吸你血,又怎会变回人形?你经脉俱断,又被吸大半血,居然还没死,倒让惊讶很。个人这在呆好些年,除戏耍老妖怪,平时也没什乐子。留下你做奴隶,除无聊时逗弄逗弄,‘蛇咒’发作时,如果找不到童男童女,还能那你应急,多好。”
如
气。罗沄突然咯咯大笑,笑声回荡在冻窟里,清亮得如同铃声。
问她笑什,她也不回答,肩头颤动,又嘤嘤地抽泣起来,看不见她脸,不知道她究竟是欢喜,还是伤悲。女人心思就像那“天之涯”阴晴云雨,总是那难猜。
哭会儿,她渐渐平静下来,说:“从前常常想,有天死在这洞里时候,不知道谁会在身边陪着?没想到临到末,居然是个连名字也不知道闷葫芦。”
刚想说出自己名字,又听她叹口气,梦呓似轻声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也在想着?”
心头震,不知道她口中“他”是谁?黑暗中,她声音如此温柔酸楚,竟让莫名地想到种前所未有,针扎似嫉妒。忍不住“哼”声,说:“谁说们会死在这里?”
她微微笑:“烛老妖眼睛洞照九阴,秋毫毕现。就算现在没有发觉,过几个时辰,海潮退去,洞口重新露出,们就再没有地方隐藏。”
顿顿,又说:“闷葫芦,老妖怪记恨是,与你没什关系,你快想办法挣断锁链,逃命去吧……”
“乔家男儿就算头悬刀下,也绝不临阵脱逃!”热血上涌,截断她话语,“更何况共工欠你条姓名,今日若能保你周全,死复何惜!”
她缄默会儿,叹气道:“你没有欠什。其实是你先救命。”
怔,突然想起烛龙之前说过那些话,心中突突直跳,不由自主地转头朝甬洞深处望去,犹疑着问道:“那些孩童尸骨,当真……当真是被你吸尽鲜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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