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迟疑地关上灯光按钮,揪起安藤衣领把他扯到边,忍耐着想把这家伙按在墙上打顿冲动:“你想害他瞎掉吗?”
安藤可怜兮兮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发誓,真不是故意,刚才听见你喊,进来时候,看见医疗舱里有个奇怪影子……想看清楚而已。”
赫洛磨磨牙,懒得跟他追究,转身检查沙耶罗状况。
这会儿他又安静下来,侧伏在那儿,身体渐渐变得松弛下来,氧气面罩呼吸声沉闷而粗重,从监控器里听上去,似海浪阵阵拍击着礁石;他被刘海遮着眼睛半翕着,眼缝里似乎藏有若隐若现暗芒,像只虚弱却警惕猛兽。赫洛心中蓦地涌出股保护欲。
他想欺骗自己,沙耶罗是在看自己,但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沙耶罗?”
注意到对方瞳色在灯光下似乎变暗些,赫洛扬高声音再次呼唤遍,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指甲扎进掌心肉里。
只是瞬间回光返照般,医疗舱里男人又垂下头,漂亮狭长眼睛翕翕合合,终于又无力闭起来。氧气里含有镇定剂良好发挥着它效用,令他暂时无法真正“苏醒”过来。
赫洛条件反射地弯下腰察看心电监控仪——还好,他确定沙耶罗心脏在正常发挥着它作用,却觉得自己需要两粒速效救心丸。
他心神不宁地拾起针管,目光扫过沙耶罗身躯,心跳突地像故障指针,停止拍。男人苍白至极皮肤下,或粗或细血管全部,bao凸出来,眼看去十分狰狞,双拳也紧紧握起,骨节都泛白,好像在极力忍耐什极大痛苦。连某个器官状态也不例外证实他猜想。
不敢再去惊扰对方,他将手掌轻轻搁在玻璃上,停留会,仿佛这样能触碰到对方体温,尽管是徒劳。六年,他终于能见到日思夜想所爱之人,却突破
男性在濒临窒息时或失重感太过剧烈会有这种反应,他无法想象是什给沙耶罗带来与那两种感觉相提并论刺激,最有可能是……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朝里观望人影,盖上玻璃舱盖,咬着牙吼道:“安藤!你给沙耶罗注射过什?”
“啊?又关什事?”被无端责怪人莫名其妙走进来,啪地声打开医疗舱上无影灯,刺目白光差点让赫洛两眼黑变成瞎子。
“别给装傻!”赫洛用手挡着眼睛,却听见安藤惊叫声。
医疗舱里发出阵响动,他惊愕发现沙耶罗翻过身去,蜷缩起身体,仿佛极度畏光般。他精瘦背脊似乎因难耐而弓起来,肌肉如树根样虬结扭曲,浑身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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