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既封亲王,便不用离开冕京,本宫甚是欣慰。”这女子声音耳熟,朝林间望去,只见果然是俪妃与乘着轮椅萧煜。
“劳母妃操心。五弟今日可有来拜见母妃?”
于肖见他良久未语:“或者,干脆……”
萧澜喝道:“大胆。”顿顿又道,“你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若是远逐倒好,若萧澜真起杀心,那才糟糕。
得先发制人才行。
摸摸怀中玉玺,忐忑不安,见萧澜起身,缓缓抚过桌边那金丝鸟笼,令想起被他触摸时感受,不禁如芒在背。
门之中。
从孔洞中窥去,但见几人进御书房,是萧澜,萧独及几位近臣,随后片刻,萧煜,萧璟与萧默三位皇子也先后到来。
见这阵仗,便知多半是商讨监国之事,听之下,果然如此。
不出七弟所言,萧澜果然命太子萧独监国,萧煜则获封亲王,兼司徒,与萧独分掌御林军,二子萧璟则任司空,与太尉和萧煜起,同辅佐萧独监国,而命身为三子萧默任京畿大将,在他北巡期间驻守京畿,以防皇都附近有人作乱。如此来,几人互相牵制之势便已形成,不得不承认,萧澜安排诚然不错。
至午时,众人退下,萧澜却留下批阅奏疏。恐他立刻发现玉玺不见开始搜查,便想顺暗格中密道速速离开,却在此时见刑部尚书于肖走进来。只见萧澜遣退所有宫人,命人关上房门。
“六弟,你可知朕对你,真是又恨……又爱。如此,已十年。”
愣,旋即觉得讽刺。原以为萧澜是恨入骨,他如此待,不过是为折辱,却未料到他对有情,且竟已如此之久。
那,若能迷惑他心,岂非胜算更大?
心下冷笑,匆匆离去。
暗格中密道径直通往御花园假山之中,幼时贪玩,才在多宝格后设这个密道,没料到今日会派上用场,想来也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怀揣沉甸甸玉玺,心中狂跳,从假山洞中探出头去,四下张望番,正想出去,却见队人马自林荫小径行来。
于肖跪拜在地:“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萧澜合上奏疏,“爱卿在密奏中所言,可有证据?”
“回皇上,乌邪王中毒当晚,来过他营帐,只有太上皇人。”
心下大惊,凝神静听,于肖又道:“臣以为,废主终究是隐患,不宜留在皇上身边,更不宜留在皇宫之内。”
萧澜时未语,知他在考虑此事。先前因是禅位给他,在位时又算有功勋明君,他不便处置,可如今他统治已相对稳固,给安个罪名,从太上皇位子上拉下去,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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