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终于打开。
约书亚个箭步冲到门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醒吗?”
满脸疲惫中年医生点点头,脸色却并不轻松,他注视着眼睛瞬亮起来青年:“不过,您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他状况不太乐观,无法跟人正常交流,需要住院观察段时间,才能确定具体原因。”
“噢,对,他很畏光,不喜欢太大动静,而且具有定攻击性。他现在被注射镇定剂,你可以进去看他,请尽量不要发出声响,也不要接近他身体,最多待半个小时。对,他可能无法认出你。”
病房里幽暗昏惑,异常静谧,宛如个野兽洞穴,弥漫着股浓烈血腥气。窗帘低垂,只透进线利刃般寒冷月光,仿佛将光与暗,生与死交界割裂开来,不容人任何人踏入这片沉寂黑暗。
下大衣,将他裹住,把横抱起来。他满以为会被约书亚狠狠揍翻在地,但意外是,青年身体软绵绵,似乎所有力气都耗尽,抱在怀里轻柔得仿佛没有骨头,被裹在大衣里面,就只露出个小巧鼻尖,又变成当年那个小孩子。
“明明有肺病,还要这硬撑,你想陪那个家伙起死吗!”
青年浑身抖,扭身就从他手臂里挣脱,伏在地上阵猛咳。从他胸腔里发出那种歇斯底里声响,就像会把肺叶呕出来样。
阿尔瑟弯下腰去拽约书亚胳膊,被对方猛地挥开。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对方不住咳嗽,忽然有种深深无力感。
他知道,他再也无法抓住他手,将他从这片沼泽里拉出来。
约书亚望向床上人影轮廓,将门轻轻地掩上。
借着微弱光线,他看见床上男人闭着眼,头上粘纱布,宽松蓝白条病号服微敞着,露出包扎绷带胸膛,四肢都被皮质束带绑起来,像捆缚个精神病人那样。他面庞固然仍是俊美,睫毛低垂着,眼皮半睁,那双原本深邃蓝眸蒙着层薄雾,没有丝
他是死也会和洛伦佐纠缠在起。
“洛伦佐寄给你那份遗嘱……确是拿走。”阿尔瑟闭上眼,喉头颤抖,吐出那个深藏在心底快要烂掉秘密,“对不起,是害你们错过这多年。”
约书亚慢慢地扭过头,用种极复杂眼神看他眼,眼圈瞬间红。阿尔瑟从他眼底读出转瞬即逝杀意,被低垂下来睫毛掩住。青年讥诮又悲哀地笑起来,这多年,他被几乎唯信赖人欺骗着,而他最不愿相信那个人,却恰恰是世上最真心爱他。
“不杀你。趁还没改变主意,走吧。”
“嘎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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