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濒死时刻,激起求生意志是肉体痛苦与极度强烈恐惧。有趣是,这只蝎子虽然使几乎失去左眼,却让从绝望中清醒过来。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恐惧与毫无意义悲伤。”
“所以你干什?”另个声音问道。
“活下来——依靠食用父母尸体。”
“你从那刻失去人性,你失去共情能力。”那声音回应道,“你感受不到任何形式情感维系,也无法对别人产生感情。”
“某种程度上,是。”
样在夜间互道晚安甜蜜感与侥幸感混杂在起。他不禁庆幸着,手提包里没有约翰替他制定治疗计划。
……
“你尝过被活埋滋味?”
录音带在黑暗房间中缓缓播放着,伴随着哗哗噪音。
洛伦佐·兰·美第奇坐在皮沙发上,双手搭在腿上,凝视着自己手中已经泛黄褪色档案纸,漠然聆听着他自己声音。
“咔”,第卷录音带在这时放到尽头,化为片下雪般白噪音。
洛伦佐将档案纸重新放回牛皮纸袋里,与两卷录音带并塞进抽屉里,另只手落在桌上电话转盘上,拨出个号码。
“替调查个人。”他吐出个并不陌生名字。
“找到他后,就把他带到这里来,记住,别让儿子发现。”
“尝过。棺材里那安静,充斥着死亡气息,听见自己皮肉跟随父母尸体,点点腐烂声响……”
洛伦佐在片漆黑之中摸索着,可触手可及只有冰冷而牢不可摧木板。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六岁孩子微弱呼救,也没人会理会。
在片令人绝望死寂之中,丝细微而可怖响动在耳畔响起来。那是种爬行生物在觅食动静。
越来越近,愈发清晰。细小虫肢爬过脸颊,翘起尾部拂过发丝,他挣扎着侧过脸,但毒刺悄无声息地扎下来。
左眼角忽然尖锐地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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