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死猫怨气所化,有误饮此泉之辈,则必见厉鬼。刚才算是张小辫命大,被盗墓贼的土炮震昏了片刻,否则此时早已到森罗殿上标名挂号去了。
张小辫听到此处险些落下泪来,哽咽着对那老头说道:“想小人张三怎么地如此命蹙?被恶狗所逐误入此地,又不曾伤损了贵妃娘娘的凤尸分毫,竟会鬼催般喝了几口泉水,惹来祸事上身……想来这位老前辈也是同样遭遇。前辈都未曾数清墙上绘了多少只猫,小人年轻识浅,恐怕更没指望了……敢问前辈高名大姓,仙乡何处?又怎会对金棺坟中的掌故,所知如此周详?”他盼着跟那老头同病相连,万一自己出不去了要在古墓中过活,还指望那老头能给些照应,于是连忙套近乎,但他心中尚有三分疑虑,说到最后不免要探探对方的口风。
那老头似乎已有些不耐烦了,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夫云游四海,到处为家,活得年头多了,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了。如今世上识得老夫的,都以林中老鬼相称。我在这金棺坟里苦候了多年,没日没夜不分黑白地为贵妃娘娘守陵,只为等来一个能数清百猫**图的福大命大之人……”说到这,老者锯木头般地干笑两声,似是不怀好意地盯住张小辫:“嘿嘿……就不知这人会不会是你张三?”
张小辫大吃一惊,眼见墓室中命灯昏黄、鬼气迷漫,越发觉得这蒙着脸的老头不是活人,何况连他自己都自称是什么“林中老鬼”,只怕唤作“墓中老鬼”才更恰当。这老鬼既非盗墓贼,也不是像自己这般“一身撞开是非门”误入此地,听他言下之意,已在墓中等了不知有多少年月,鬼知道究竟是有何图谋?往深处想想,不免令人觉得头发根发奓。
想到此处,张小辫有心想逃,口中应付道:“原来老先生是在等人,小的我尚有要事在身,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娘等着抓药,可就恕不奉陪了……”说着话脚下生风转身便逃,忽觉背上衣襟一紧,已被那自称林中老鬼的老头一把揪住,拎小鸡似的将他掼到墓墙前:“天亮前若是数不清楚,可休怪老夫无情。”
张小辫被捏得痛入骨髓,这时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只有任人摆布,被逼着去数《百猫**图》。初时只是走马观花地粗略一看,此时定了定神再细加分辨,只见墓墙上的群猫分布有致,其中似是大有名堂。
往日里,张小辫所见之猫,大多长得不怎么招人待见。当时养猫为嬉都是京中王公贵族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一只没有杂毛的纯白狮猫或波斯大猫等佳品,往往在京城中要价极昂;而在寻常州府的乡间坊里,则多是些脏兮兮的贼猫野猫,即便偶有家猫也是毛色灰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