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说和胖子是屎壳郎打冷战——臭瑟,这才刚安份没两天,又想出妖蛾子到克伦左旗草原上去玩。怎奈们去意已决,收到信之后根本坐不住,而且捡日不如撞日,刚好在转天早晨,林场那条查哈干河下游,有最后趟往山外送木材小火车,想出山只有赶这趟火车。
由于是出去玩,而不是办正经事,所以没好意思跟支书当面请假,把这件事托付给燕子去办,代价是承诺从草原回来时候,给她带很多她从没吃过好吃,和胖子也没什行李需要收拾,因为根本就什也没有,完全是副无产阶级加光棍汉现状,扣上狗皮帽子,再挎上个破军用书包就跑出屯子,在山里足足走夜,才在清晨赶到专门运木材小火车站。
给木料装车活,都是屯子里人头天夜里帮着干,们到时候火车已经发动,呼哧呼哧地冒着白气,趁看车站老头不注意,和胖子爬上最后节火车,悄悄趴在堆积捆绑圆木上,静静等候发车。
按规定这种小火车只往山外大站运送木料,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偷着搭车,如果在开车前被看站老头发现,们俩即使说出大天来,也得被撵下来,而且说不定还会被扣上占公家便宜帽子开会做检讨,所以这事实际上风险不小,和胖子只好跟俩特务似潜伏着,惟恐被人发现。
虽然们小心谨慎,可还是,bao露目标,前两天在山里套黄皮子,就开始有点流鼻涕,屯子里赤脚医生人送绰号“拌片子”,是个比较“二”乡下土郎中,人和牲口病都能治,他给开点草药,喝之后也没见好,偏偏在这时候忍无可忍打个喷嚏,赶紧用手捂嘴,可还是被看车站老头发现。
那老头听见动静,看有人偷着爬到车上,这还得,立刻吹胡子瞪眼溜小跑地冲过来,想把和胖子从小火车上揪下来,可正在此时,随着阵摇晃,火车轰轰隆隆地开动,车头逐渐加速,由慢转快,铁道两旁树木纷纷后退,眼见看车站老头再也追不上们,和胖子立刻不再在乎被他发现会怎样,嘻皮笑脸地同时摘下狗皮帽子,很有风度地对那老头做出挥动着帽子告别动作,口中大喊着:“别,斯徒雷登……”
们搭乘这种小火车,运行速度根本不可能同正规火车相提并论,而且摇晃颠簸得非常剧烈,在车上只觉脚下无根,耳侧生风,被折腾得七荤八素,无暇再去欣赏沿途古木参天原始森林风光,裹紧大衣和帽子,缩在木头下背风地方,即使是这样,也好过走山路出山,那样路程实在过于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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