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着军队搬土运石,天上好似漏窟窿,倾盆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白昼如夜,面对面说话都听不到。
人们身上全湿透,鞋子掉顾不上捡,衣服和肩膀让扁担磨破,也顾不得理会,跌倒再爬起来,很多人脱力昏倒,被抬下去,过会儿明白过来,又跑回堤坝干活儿,风雨交做,四周全是黑茫茫,忽然大堤下水花翻滚,有无数耗子蹿上大堤,没命似在人们脚低下跑过,多到落脚就会踩到只。
郭师傅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白线道,正在迅速逼近防汛大堤,心知是水头到,水头就是洪峰,白线越变越宽,转眼间洪波卷至,水头重重撞到长堤上,人们觉得脚下震颤,堤坝裂开好几条口子。
众人尽皆失色,但见洪峰来势凶猛,谁也不敢怠慢,军民人等舍生忘死,堵住大堤上多处裂口,直到天黑,总算是顶住第波洪峰,五六十万人个个累得不成样子,拿雨衣在身上裹,倒在堤坝上便睡,不会儿鼾声连成片,有人睡过去就再也没能醒转,有人睡醒睁眼看吓跳,大堤上不仅是人,还有数不清老鼠、青蛙、蛇,这些东西出于本能,也在洪水到来之时,逃往高处躲避,出现人与蛇鼠共眠罕见景象。
七
九六三年八月,百年不遇特大洪水围困天津城,几十万军民舍生忘死,拼命挡住第波洪峰,郭师傅跟其余军民在堤坝上,连续天夜对对防洪堤进行加固,死活守住大堤,又接到命令先不能撤,因为还有更大第二波洪峰,堤坝损毁情况非常严重,即便第二波洪峰跟之前规模相同,到处开裂长堤也难以承受,何况是势头更大,虽然在上游决口分洪,但是没起太大作用,形势极为严峻。
这天傍晚,大雨刚停,郭师傅吃过后方送来饭,坐在大堤上歇口气,不过是下午五六点钟,却看那天色黑得吓人,估计第二波洪峰明天早会到,他忽然想起粮房胡同凶宅之事,那几根棺材钉,他始终揣在身上,心想:“粮房胡同凶宅里东西应龙蛇之变,当年巡河队老师傅留下话来,不将此怪除掉,还得招来有更大水头,不去那凶宅中看个明白,到底是不能放心。”
郭师傅趁着雨住,找他徒弟要辆自行车,也没说去哪,挂上手电筒,下河堤路往北宁公园而去,大堤挡住外围洪峰,天津城里河道也在涨水,地势低地方齐腰深,得推着车过去,马路上没电,路灯全是黑,人都撤到高处去,到宁园附近,看各家关门闭户,屋里没有个人,简直像是进空城。
他想连夜到粮房胡同凶宅里看看,天亮前再赶回大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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