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说:“你在这住着不要紧,可别乱动屋里东西。”
赵乙不信他哥哥说话,以为是哥哥攒娶媳妇钱藏到屋里,他个卖早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东西?怎拿自己兄弟当贼似防着?
赵乙当即住在209号,赵甲每天天亮就起,五点来钟便到早点铺里支油锅炸果子,那时候赵乙还在倒头大睡,直找不着活儿干,每天无所事事,也没觉得屋里有什不干净,除经常口渴,没有任何反常之处,更当赵甲那些吓唬人话是胡言乱语,这天夜里他睡得不沉,感到跟前站着个人,那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屋里不是全黑,他眯缝着眼看那人是谁,看是赵甲站在屋里,不声不响,瞪着两眼盯着他。赵乙恍恍惚惚看出那人是赵甲,心知哥哥起得早,要去早点铺生火炸果子,哪天不是这样,因此没怎在意,也就躺着没动,想不到接下来发生事情,可是奇怪。
七
赵甲站在屋里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盯住赵乙,过半晌,又去他床头
当过学徒摆过摊,起早贪黑挺不容易,好不容易挣钱买下这间小平房,解放后在火车站前家国营早点铺做油炸果子,炸果子就是炸油条,或叫棒槌或叫果子,也有当中带鸡蛋油饼,早点铺兼卖豆浆、油条、馄饨、包子,早开门,下午才收,赵甲专管油条,天冷还好说,夏天守着滚热油锅,全身油渍混着汗水,也确实受罪。
赵甲在老家有个老兄弟叫赵乙,比他哥小十几岁,这年来寻兄长落脚,想进下厂找份活儿干,临时住到他哥哥赵甲家中,间房子哥儿俩住,那时候民房大小几乎样,都是丈许见方,十平米左右,两边各搭个铺板,赵甲睡左边,赵乙睡右边,住没几天,赵乙发现这屋里不对劲儿,住到此处,总是口渴,喝多少水也不顶用。
刚开始,赵甲对赵乙说:“兄弟,现在下厂活儿是个萝卜个坑,光有力气不行,得有门路,有道是等送上门,二等去找门,三等没有门,你四等也还不如,说来容易,奈何无门无路,哪是咱想找就能找到,看你先在这住几天,然后回老家算。”
赵乙听这话不对味儿,问道:“哥你是不是嫌?”
赵甲说:“想哪去,你是兄弟,怎会嫌你。”
赵乙说:“那你怎要撵走?是嫌住这碍着你?”
赵甲说:“你不知道,这房子不干净,以前是个坟头。”
赵乙说:“当真是坟头上起房?”
赵甲说:“骗你做甚,如若不是这样房子,个卖早点买得起吗?”
赵乙说:“那是迷信,既然你敢住,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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