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鸡子儿摸摸自己光头,走到卖切糕近前,也不说话,盯着人家切糕看。
卖切糕瞧出这位不好惹,走路横晃,大秃脑壳子,头上贴两块膏药,歪脖子斜瞪眼,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浑身刺青,看就是地痞,赶忙赔着笑脸问:“您,想吃切糕?”
大鸡子儿吃枪子炸药般,话都是横着出去:“废你妈话,不想吃切糕在这看嘛?”
卖切糕不敢得罪他,忙说:“现做切糕,江米豆馅,黄米小枣,您想吃哪个?来多少?”
大鸡子儿也不问价,问哪种切糕黏糊,听人家说江米就是糯米,江米面儿切糕最黏,张口要二斤。
儿,这个臭贼怎跑魏家坟来?掉脑袋那个人是谁?
郭爷说:“鱼四儿,你下绝户网倒也罢,今天居然敢行凶害命,这场官司可够你打。”
丁卯说:“好个下绝户网臭贼,海河里每年淹死那多人,怎不让你淹死,天天等着捞你。”
李大愣也认识鱼四儿,骂道:“你个坟头插冰棍,缺德冒凉气玩意儿,到这偷什来?”
鱼四儿正吓得魂不附体,看是这三位,哭丧着脸求饶:“三位爷,三位爷,你们全是亲大爷还不行吗,再借俩胆也不敢杀人啊,你瞧都尿裤……”
做小买卖再老实,也没有不在称上偷份量,要不然挣不着钱,可偷谁份量,也不敢偷这个大秃脑壳,眼看这位准是找事儿来,卖切糕小心招呼着,切下大块江米豆馅切糕,刚蒸好,豆馅还热乎着,份
郭师傅心知鱼四儿绝没有杀人胆子,先问个清楚再说,问他为什到魏家坟,掉头死人是谁,又是谁下手,郭师傅边问边吓唬鱼四儿,不说实话就让丁卯用斧子剁他。
鱼四儿不敢隐瞒,五十地交代,原来自打他在老桥下绝户网,捞出个死孩子,吓得他不敢再去河边,偷鸡摸狗到处混日子,后来跟个绰号大鸡子儿地痞拜把兄弟。
常言道“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这俩没个好鸟,凑在块无非抢切糕抓馅饼,做不什好事。
老天津卫管鸡蛋叫鸡子儿,可想而知,大鸡子儿这个地痞脑袋溜光,赛过鸡蛋那亮,为人穷横,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扎身龙,纹两膀子花,吃饭从不付钱,谁敢找他要钱,他就跟谁耍胳膊根儿,不过专捡软柿子捏,真正厉害主儿他也惹不起。
前两天,大鸡子儿和鱼四儿在马路上闲逛,远远瞧见个推独轮车卖切糕,摊主是个老实巴交地外地人,看样子进城不久,他对鱼四儿使个眼色,鱼四儿屁颠屁颠跑到街边,装成没事人似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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