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七八岁儿子,家境贫穷。白天男拉地排子卖苦力,女在家缝补浆洗,小孩则出去拾煤核儿,煤核儿不是大多数人想象中煤渣,以前穷人冬天买不起煤,只好让小孩捡人家烧剩下煤核儿,孩子没钱上不学,每天穿着补丁摞补丁破棉袄,背个箩筐,手拿根铁棍,捡那些没有完全烧尽燃透煤球,用铁棍把上面煤渣打去,留下里头还可以烧,这叫煤核儿,放在箩筐里带回去,小孩也捡不多少,天天积少成多,到天寒地冻时候,家里烧这点煤核儿取暖。那个年月,穷人家孩子没有童年时光这说,注定生下来就是受罪命,小孩到稍微懂事儿年龄,就得帮着家里干活,偶尔逮个蛐蛐儿捕到只蝉,自己舍不得玩,必是卖给有钱人家少爷,换几个小钱交给爹娘,知道爹娘累死累活不容易。全家有口吃,从来是先紧着当爹吃,如果吃东西不够,女人和孩子就得饿着,因为当爹白天要出去干活儿,没有这个劳力,全家只能干瞪眼饿死。有天小孩捡完煤核儿回来,到河边看人捞鱼,孩子胆小,总听水鬼拽人故事,不敢下河玩,老实巴交在河边看捞鱼,看人家捞出来鱼就馋得流口水,想吃熬鱼。那捞鱼有网打出条怪鱼,这鱼长得奇丑无比,嘴里居然有牙,看着挺吓人,在河里打这多年鱼,没见过这种鱼,连那些看热闹人在内,谁也叫不出名。
有人说这是从海里游过来鱼,未必能吃,劝他放。捞鱼想卖这条鱼,却没人愿意要,扔回河里又觉得可惜,看这小孩蹲在旁边流口水,就说孩子馋吧,拿回家让你娘给你熬着吃。孩子高高兴兴把鱼拿回家,当娘看很高兴,家里太穷,逢年过节也不定吃得上鱼,哪还嫌弃鱼长得不好,长成什样那也是鱼啊,当即把这条鱼开膛破肚收拾,东家借点酱油,西家借点盐,熬锅鱼,闻着可真鲜。鱼刚熬好当爹回家,看有鱼也乐坏,家里什东西都先让他这位干活儿吃,娘儿俩在旁边看着,等他吃剩下。当爹心里不好受,不忍心让孩子看嘴,非让娘儿俩跟着块吃。住大杂院瞒不住任何事,谁家吃什饭甚至说什话,同院邻居没有不知道,邻居们全知道这家三口在屋里吃熬鱼,可从这天开始,再也没见这家人出过那间屋子。
天两天还好说,三天四天那屋里仍是点动静没有,街坊四邻们就不放心,过去叫门没人应声,那门也没关,巴掌大小破屋,推开门那屋里有什东西,眼全看到,屋里根本没人,只有扑鼻血腥气。这可把大伙吓着,马上有人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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