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漫无边际,然后表演自行车绝技,别看他挺大个草包肚子,动作却真是干净利索,什张飞蹁马、金鸡独立、八步赶蟾、镫里藏身,这些全都不在话下,还能在车上拿大顶翻跟头,以此聚拢过往行人,等看热闹人聚多他再开始做买卖,边吆喝边卖,声音通透悠扬,听着像三伏天吃块冰镇西瓜那舒畅,吆喝起来套套,比如:“香桃那个蜜桃,沙果葡萄,金桔那个青果,清痰去火,桔子还有蜜柑,山药仁丹,苹果还有香蕉,杏仁茶膏,樱桃菠萝烟台梨,酸梅那个红果薄荷凉糖,吃嘛有嘛。”
蹁马李是位,另位是叫王大哈,走街串巷卖药糖有身行头,打扮得犹如士绅名流,头戴旧礼帽,身穿破洋服,脚踩双开嘴破皮鞋,鼻梁上架副缺条腿儿金丝边眼镜,缺腿儿那边用绳子套到耳朵上,吆喝叫卖声打嘟噜,含混不清,到处装疯卖傻,从没有人见他笑过,车上挂个铁笼子,里面装着两只小松鼠,能按人指挥做各种动作,王大哈不管走到哪,身后总跟群小孩起哄看热闹,属他茶膏糖卖得好。
再说这位吴老显,腿脚不好走不路,每天坐在西北角城隍庙前,支起口熬糖铁锅,几张长条桌上摆满各种中草药,当场熬制,边熬汤配药,边讲解每味药糖功效,往往是口若悬河漫无边际,还说当年黎元洪大总统最爱吃他药糖,每个月都要买几十块钱,要不然他就说《三侠剑》,这套书里主要人物有三个侠客三个剑客,合称三侠剑,讲是大清康熙年间,以南京水西门外十三省镖局昆仑侠胜英为首英雄义士,捉拿各个山川海岛洞窟绿林盗贼,这套书说着那叫个热闹,吴老显腿没坏时候会功夫,对江湖上事如指掌,所以说这类短打评书说得最好,连说带讲还拿手比划,听起来格外引人入胜,每当说到热闹地方,便打住不说,开始叫卖他药糖,那些听故事人们听上瘾,等不及要听个下回分解,纷纷掏钱来买,什时候药糖卖得差不多,他才接着往下讲,郭师傅要打听绿毛女尸线索,找谁打听是个问题,思前想后,如若整个天津卫只有个人知道,这个人也该是吴老显。
二
当天郭师傅带着两个兄弟,把铁坨子上字照葫芦画瓢描下来,拿到西北角城隍庙,请吴老显看看,能不能认出这是什东西。李大愣很是不解,吴老显不过是个卖药糖,能知道这种事?郭师傅说:“师叔办案时候还没你这号呢,等见面你就知道。”三个人找到吴老显,郭师傅口称师叔,今天您也别做买卖,咱找个地方喝二两,们哥儿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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