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捂鼻子。
老油条问李老道:“道爷,您这是什灯油?怎股子怪味儿?”
李老道说此乃黑狗油,堂屋中七盏油灯,等同于刘横顺三魂七魄,你们可看紧,千万别让灯灭,灭盏灯丢样,魂魄散人就完。说罢交给杜大彪口宝剑,让他守住大门,屋外响动不必理会,天塌下来也不要紧,待住别动地方,万有东西进来,甭管是什,你抡宝剑就砍。然后让老油条和张炽、李灿三人各持旗幡,守在二道门前。等到切布置妥当,李老道说他还得走,该做全做,再留下也没用,万事虽由人计较,到头还看命安排,接下来全凭刘横顺造化。
老油条连声道谢,屁颠屁颠儿地跟去相送。张炽、李灿知道老油条胆小怕事,出门送李老道是假,找机会开溜是真,追上去把他拽回来。四个人关紧屋门,吃罢剩下捞面,按照李老道交代各归各位,坐在警察所中干等。转眼到子时,只听雨声阵紧似阵,倾盆大雨下到地上冒出阵阵白烟,天上泛起白光。民间有谚“亮亮下丈”,天津卫可有年头没下过这大雨。
不过等到四更天,仍不见异状。张炽、李灿、杜大彪仨人懈怠,有句没句地闲聊,但是吃饱犯困,不知不觉打上瞌睡。老油条憋泡尿,坐在屋中暗暗叫苦,李老道可说“无论如何不能开门”,不开门如何出去放水?如若尿在屋里,万让哥儿几个撞见,还要不要这张老脸?可是人有三急,到后半夜,老油条实在忍不住,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再不出去非把尿泡憋炸不可,又看其余三人都睡着,他心存侥幸,觉得开下门没什,谁也不会发觉,就悄悄穿上雨披子,蹑手蹑脚来到门前,怎知刚伸手开门,蓦地刮起阵阴风,打着旋往屋里钻。
老油条向胆小迷信,见阴风来者不善,立时吓跳,这口气提不住,裤裆下子湿透,再关门可来不及,道黑气霎时进屋,贴着地皮走。张炽、李灿身上冷,睁眼瞧见老油条将屋门打开,两个人都吓跳,只见阵黑风在屋中打转,刮得七盏油灯忽明忽灭,忙将杜大彪拎起来。杜大彪正做梦啃烧鸡,突然被人拽起来,迷迷瞪瞪地手持宝剑愣在当场。张炽伸手推他把,杜大彪才反应过来,抡宝剑通乱劈胡砍,黑风化为乌有,个让宝剑斩为两半小纸人掉落于地,身上写个“风”字。咱们说得慢,事发却快,屋中七盏油灯,已被黑风刮灭六盏,还有盏没让风刮灭,却让杜大彪剑砍翻,碗中黑狗油泼地,灯也灭。
屋外大雨瓢泼,电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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