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取无妨。围观
老百姓们
听，反正今夜晚间也得烧纸，既然有财主爷舍纸扎，不拿白不拿，你个
个，没用多大会儿，纸人纸马就被搬
空，八百对是不少，可架不住人多。您还放心，没有占这个便宜，夜里不烧纸谁也不会搬这玩意儿回家，不当吃不当喝也换不钱，摆在门口能把走夜路吓跟头。舍完八百对纸人纸马，邋遢李让车把式将十二个大鬼装上，他进城隍庙对张瞎子道谢。张瞎子冷笑声：“扎纸人无非挣钱糊口，你出是银子，卖是手艺，无亏无欠，不必言谢，可你置办这些东西干什
，你自己心知肚明。按说不该多嘴，可多劝你句，镇河之宝旦让人取走，天津城就会发大水，全城都得淹，那得死多少人？干这等瞒心昧己勾当，不怕遭报应吗？”
邋遢李当场愣，让张瞎子几句话说得心中忐忑，惴惴不安，他肚子里有鬼，不敢在张瞎子面前多说，匆匆忙忙作个揖，带上大车离开城隍庙，出北大关直奔三岔河口，路上心里直犯嘀咕。到地方看，窦占龙已经把船赁好，正在旁等他，俩人把十二个顶盔掼甲鬼将抬上船，“西瓜、令旗、绳钩、扁担”全带上，只等天黑动手。入夜之后，城里城外到处都有烧纸，火光此起彼伏，窦占龙舍出去八百对纸人纸马也在其中。邋遢李和窦占龙带船纸人，来到三条大河相交之处。天上月亮忽明忽暗，十二个纸扎鬼将五颜六色，直愣愣戳在船上，青面獠牙，各不相同，深夜看来，甚是可怖。
窦占龙点上烟袋锅子，估摸时辰差不多，借火头燃起十二鬼将，纸人纸马沾上火就着，风助火势、火趁风威，火苗子冲天贯月，蹿起丈多高，转眼烧成片。纸灰化成缕缕黑烟，涌在半空挡住月光。隐隐却听得火光中传来厮杀之声，人马杂沓，刀来枪往，剑戟相接，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似有千军万马厮杀在处。
6.
窦占龙直竖着耳朵，两眼盯在虚空之中，见时机已到，抬鞋底子磕灭烟袋锅，整整衣襟，拽拽袖子，浑身上下收拾利落，再次叮嘱邋遢李：“带上扁担绳钩、骑西瓜下河取宝，你须助臂之力，瞧见水中伸出什颜色手，就将该色令旗递在手中，递完十二面令旗，分水剑就到手，到时候要什有什，可千万别有差错，否则难逃死，你也别想发财！”说罢手持扁担、肩挎绳钩，骑瓜入水，转眼沉入河底没踪迹。
邋遢李捏着把冷汗，抻长脖子等多时，忽见河水往两旁分开，从中伸出只白色大手，同时射出道白光，明晃晃夺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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