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脚夫敢怒不敢言，也没有二话
，七个不情八个不愿地动手捆住棺材，搭上三根穿心杠，足蹬肩扛齐较劲，将棺材抬到老龙头火车站后边
警察所。
打发走脚行苦力，众巡警对着棺材发愣，按规矩必须开棺查验，可这黑更半夜谁敢啊？你看看
，看看你，正在筹莫展之际，有人出主意去找孙小臭儿，这个贼是吃臭，整天跟老坟中死人打交道，让他开棺正合适。当即去几个巡警，孙小臭儿正在破庙中睡觉，瞧见“呼啦”下冲进来好几个警察，凶神恶煞般，还当自己偷坟掘墓犯案，蹦起来想跑，那能让他跑吗？平时是不愿意抓他，嫌这个钻坟窟窿土贼身上晦气，怕脏手。如果说真想抓他，再长两条腿他也跑不。有人上去把扯住孙小臭儿脖领子，拎过来不由分说先赏俩大耳刮子，打得孙小臭儿天旋地转，顺嘴角流血，下就蒙。个膀大腰圆巡警跟拎个鸡崽子似，将孙小臭儿拎回火车站警察所。
孙小臭儿这路上不敢吭声，心里头把满天神佛求个遍，到地方才知道是让他干活儿，如同接纸九重恩赦，好悬没乐出屁来。此乃官派差事，他可不敢不听，迈步来至切近，围着棺材绕三圈儿，得先看明白才好下家伙儿，不同棺材有不同开法。从清朝到民国，棺材样式可谓五花八门，大体上分为满材、汉材、南洋材等种类，眼前这口大棺材是口汉材。汉材也叫蛮子材，大盖子做成月牙形，两帮呈弧形，厚度不样，盖五寸、帮四寸、底三寸，这叫三四五材，简称三五材；盖六寸、帮五寸、底四寸，这叫四五六材，简称四六材；比三五材稍微大些，但是又不足四六材，这叫三五放大样；大于四六材称为四六放大样。老龙头警察所里这口大棺材用料不是顶级，可也没凑合，四六放大样黄柏木。民间有谚“辈子不抽烟，省口柏木棺”。这种材料不便宜，搁在那会儿来说，怎
也得三百多块现大洋。除用料和薄厚以外，汉材还讲究装饰，表皮刷上黑色退光漆，请来描金匠往棺材上画图案，这口大黑棺材上图案年深日久已经褪色，轮廓还依稀可辨。大盖头上画着福禄寿三星，两帮头上左面画金童持幡，右面画玉女提炉，棺材中心画上个圆形“寿”字，围绕着五只蝙蝠，这叫五福捧寿。孙小臭儿用手敲敲棺板，抬头告诉巡官老陆，棺材里装是个女。院子里众警察心知孙小臭儿并非信口开河，他干别不成，就这个看得准，因为干吃臭这个行当贼人，成天和棺材打交道，用他们行话说这叫“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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