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放,这都得靠常年积累下经验,而且还得吃得苦。因为这些野兽皮毛越到天寒地冻之时越厚实,那样皮毛才能多卖钱,三九天在山里蹲上个几天是常有事儿。问题是他这个人好吃懒做惯,但凡有口吃,也不愿意进山钻老林,那多苦多累啊!到最后,这老疙瘩穷得裤子都快穿不上。
有这天,老疙瘩又揭不开锅,简直是缸无隔夜之米,家无鼠盗之粮。跟街坊邻居借吧,人家都知道他这人游手好闲,借他也还不上。俗话说得好,叫“救急不救穷”,你老这样,谁家成天管着你吃喝,又不是你们家亲戚,所以大伙儿也不爱理他。最后是实在没辙,只好上山套皮子去。可也倒霉,他这进山,连几天什也没逮着。他又没带着干粮,不是不想带,家里头也没干粮可带,饿急就逮蝲蝲蛄吃。蝲蝲蛄是种土里小虫子儿,学名蝼蛄,也有地方叫“土狗子”。老百姓讲话:“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这玩意儿能有多少肉?饿得他两只眼发蓝,脚底下直打晃儿,唉声叹气,直叫自己命苦!
走着走着,正好经过处山坳。山坳里边儿老疙瘩发现有座小窝棚,什叫窝棚呢?就是在东北地区,特有种穷人跟猎人常用最简易临时居所,什样儿呢?几根破木头棒子,支起三角形架子,用柴草、破毡子之类杂物,把上边跟两边遮起来。简简单单,能起到点儿遮风避雨作用。当然,大点儿风雨也避不,反正好过没有。因为这形状像窝头,所以约定俗成地叫窝棚。跟这里边儿待着,头都抬不起来。东北深山老林里有两个窝棚不奇怪,是谁搭也不定,因为经常有上山打皮子,随手搭窝棚落脚儿,很简易。他走也不拆,因为这里边儿什也没有,犯不上费劲儿拆走,别人谁来都可以住。天黑之后在这里面落脚,且不说舒服不舒服,总比半夜在山上让狼掏好。
老疙瘩看山坳里有个窝棚,就寻思:进去歇歇脚吧,喘口气儿,躺会儿也好!想到这儿,刚要抬腿进去,打里边儿出来人,正跟老疙瘩走对脸儿,把老疙瘩吓跳——他没想到这窝棚有人,再看出来这个人是个老太太,身上穿着件儿赤红袍子,颜色特别扎眼。小个儿不高,看这意思岁数可不小,都长抽抽儿。这张脸长得太吓人,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脸上这皮都有点儿耷拉,岁数太大,满脸斑跟癣,可这俩眼睛挺亮。般这岁数大人,眼神都比较浑浊,可这老太太两只眼却似会放光,看得人直发毛。头发说花不花,说白不白,也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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