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够穷
，屋中没多余东西，全是门神年画，没等大金牙开口，
先问马老娃子：“看您老画门神，不仅有常见尉迟恭和秦叔宝，居然还有驴！门上贴两头黑驴，那是什
风俗？”
按以往迷信传说来讲，僵尸扑住活人，听到黑驴叫才会放开，所以倒斗之人要带“黑驴蹄子”。光听说王八咬人，不听到驴叫不放口，不知僵尸怕驴叫这个传说，是不是打这儿来。不过在民间传说之中，驴头将军可以降妖除怪，过去经常发生干旱，闹旱魃地方，常有驴头将军庙，
般是小庙，香火也不旺，东北西北二地迷信多，可没见过有人拿驴来当门神。
关中年画常见内容，要是门神、灶神，花脸有方相、净脸有方弼，要是刘海戏金蟾、王小儿抱大鱼，要是福禄寿三星，还有仓神和牛马王。牛马王保佑五谷丰登，那也说得过去，可是马老娃子屋子年画，竟有许多黑驴。简直不能细琢磨，门上画两头黑驴，那成什
，住屋子驴？
马老娃子长在穷山沟子，当地那些个迷信民间传说，可全在他肚子里，他说殿门口这地方风俗古怪，画上黑驴挡门，那是为不让死人进来，关中水土坚厚，埋下几百年死人，百年成凶，千年为煞，全身生出长毛，白天躲在坟穴之中，半夜出去吃人，这叫“披毛煞”！
胖子说：“马老娃子你别跟来这出儿，还真不信，埋在殿门口死人，不也是吃辈子棒子面儿饽饽土主儿吗？那还能鼓捣出什花花肠子来？”
大金牙听出马老娃子还有下文，对们连使眼色。
点头会意，又给马老娃子递支烟，让他接着往下说。
马老娃子说他画黑驴挡门，颜色中用鸡血和朱砂，可以辟邪，在方圆几百里堪称绝。当地方言土语说画得好，往往说成“画鼓”。好比这画里东西，会鼓起来，活过来，打画上走下来。但是他这份手艺，还赶不上他祖爷爷，他祖爷爷真能画鼓，画得比真还真，可谓神乎其技，远近无人不知。他祖爷爷画过头驴，挂到屋中，到半夜，月朗星稀，画中毛驴会走下来。有人在屋外偷看，只见这头驴，支棱耳朵，白嘴白蹄白眼窝，全身乌溜溜，好赛披缎子，年画却成张白纸！他祖传这张会鼓宝画，年鼓次，传几百年，到如今也还有，乃是他马老娃子传家之宝！说罢，他起身进里屋，翻箱倒柜找他祖传宝画。
大金牙二目放光，凑近说道：“胡爷你听见没有，马老娃子他这儿有宝画！”
说：“你信他胡扯？紧打家伙没好戏，他有会鼓宝画，还用住这破瓦寒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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