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八匹马也别想拉他回家。有这天,晴空万里,四舅爷牵出几条猎狗,背上猎枪和铁笼子,招呼张保庆跟他到山里捉“大叶子”。张保庆听说要上山,还带猎狗,心下十分兴奋,却不知四舅爷所说“大叶子”是个什东西,树上长?
四舅爷告诉他,“大叶子”是东北土话,说是林貂,这东西蹿高纵矮最擅爬树,整天待在树上,打老远看如同片硕大树叶,因此得名。林貂属于“皮兽”,别皮兽比如狐狸、黄鼠狼什,肉臊吃不得,唯独皮毛值钱。林貂却不样,不仅皮毛值钱,肉也好吃,两样全占。东北貂皮有两种,头种是河里水貂,虽然也挺值钱,却不及栖息在山林中紫貂“大叶子”。它皮称为“裘王”,仅在东北长白山以及新疆阿尔泰山针阔叶混交森林中才有,别处根本没有。而且林貂狡诈凶残,极难捕捉。首先它居无定所,没有固定窝巢;其次下不夹子,因为林貂嗅觉灵敏,可以很远处闻到兽夹上有人气味,况且摸不准它行动路线,夹子无从下起;再个不能用枪打,林貂不过尺多长,猎枪打大片铁砂子,枪打花皮子,那就不值钱。由于很难捉到活,应那句话——物以稀为贵。说林貂皮子值钱,因为有三件好处,别东西还真及不上它。先说头件,东北那地方,冬天零下三四十度很正常,天寒地冻,口唾沫吐出来,砸到地上就是个冰疙瘩。可是话说回来,气温再低,不刮风就不会觉得冷,旦刮起卷雪白毛风,呼啸狂风嗷嗷怪叫,往人身上钻,又像刀又像箭,任你穿多厚皮袄也不顶用,阵风就吹透。可如果有件紫貂皮衣服,那风刮到身上不但不冷,反而是越刮越暖和,这是头个好处;二个是“雪落皮毛雪自消”,鹅毛大雪落到貂皮袄上立即融化,不会留下半点儿痕迹;三个叫“雨落皮毛毛不湿”,林貂皮毛油脂丰富,从河里钻出来抖抖身子即干,因此下雨打不湿,你可以拿它当雨衣穿,进屋抖两下就干。当然,这仅仅是个比喻,可没见有下雨天穿件貂皮上外边转悠。如果做件皮袄,至少要十来张大叶子皮,在旧时来说,林貂皮袄千金难得,不是王爷都穿不起。如今打猎少,但林貂习性却未曾改变,极不好找,碰巧逮住只做成貂皮围脖,抵得过寻常猎户年进项!其实“大叶子”词不仅是土话,也是关外土匪黑话,叶子指衣服,换叶子是换衣服,黄叶子是黄鼠狼皮,这大叶子就是指最贵林貂皮,不然怎称得上“大”呢?
关外又有“三大穷”之说,哪三样儿呢?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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