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怪,岭峻却生精”,窦占龙心念动,立刻从树上下来,低着头在林子里搜寻,只见草丛里直棱棱探出许多娇艳欲滴棒槌花,又叫“红榔头”,通红通红颜色,形状如同簇簇珍珠,山风吹,悠悠荡荡。他在关外做年买卖,见过老客手上顶花带叶棒槌,但是从没自己挖过,只知道这东西十分娇贵,稍稍碰坏根须,价钱也会大打折扣,也常听人叨念,棒槌欺生,遇上不会抬参,它就自己长腿儿钻地底下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在沿途留下记号,回去跟海大刀他们说。那仨人也是半信半疑,倘若像窦占龙所言,那个地方可不得。
次日早,窦占龙在头前带路,引着三个山匪来至山裂尽头红松林子。海大刀搭眼看就明白,关东山有种花鼠子,惯于埋参籽过冬,但是这东西忘性大,埋十个到冬天顶多吃俩,其余就忘,年深岁久长窝子,关东话讲叫“人参池子”,又叫“棒槌窖”,这可是撞大运!
海大刀刨半辈子棒槌,经验最为丰富,抬棒槌得由他动手,当场将手中索拨棍子往地上插,掏出拴着老钱红缨绳套在棒槌上,再加着小心,用桃木剑扒开杂草,拿鹿角签子点点地抬,以免碰破参皮、扯断根须,边抬着边念念有词,口中叽里咕噜,也不知说是什。老索伦和小钉子两个边棍儿在旁相助,窦占龙也帮着给他们递水、轰小咬。这片赤松林中棒槌池子可不得,见不着山花子、巴掌、二甲子、三花子之类小参,最次也是五六两个“楼子货”,全是宝参转胎。三个山匪抬半天,已刨出五六十斤大棒槌。装棒槌得用树皮,他们剥下张张桦树皮,用石块刮下背面青苔毛子,粘上土坷垃,小心翼翼糊到棒槌上,再拿桦树皮子包裹严实,这叫“打参包子”,为是让棒槌不蔫不干不掉分量。窦占龙抬棒槌插不上手,在林子里到处溜达,望见那道瑞气仍在,想起自己夜入獾子城胡三太爷府,曾经见过幅壁画,画中西南侧山峰下边坐着个穿红带绿小孩,顶着个骷髅头,还不知让谁画个红圈。如今想来,那该不是个成精棒槌?他心中不免左思右想,此时三个山匪也挖累,坐下来歇着。窦占龙问海大刀:“大把头,看此地仍有不少棒槌,咱还接着挖吗?”海大刀挠着头想想:“看这次刨棒槌也不少,可不敢人心不足蛇吞象,刨得再多也带不下山。不如转年开春再来,年挖趟,年年挖,年年有,反正深山老林,没有人带路,谁也找不到此处!”窦占龙和另外两个山匪齐声称是,当即填平参池子,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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