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只是,不想在你朋友面前丢脸话,现在戒指要还给,呃,也是,可以,当然不是真想你还给,是说,希望你能,啊,不是说希望还戒指,呃…………」
在他结巴里,任宁远真已经将手伸进口袋,几乎是不带丝犹豫,就掏出丝绒盒子来,而后递到他眼前。
男人袖扣正解半,停动作抬眼看著他。
「想问你。」
「嗯?」
「你真,想结婚吗?」
男人放下手:「为什麽这麽问?」
力,没法理解这样不可捉摸任宁远。
任宁远太难以看透,安静得接近封闭,强大得接近顽固。他只能看见那完美,坚固表相,而从来没法走到里头去。
虽然知道在那皮囊之下,是深不可测内在,但他什麽也看不见,因为任宁远不让他看见。
曲同秋突然觉得,这样是不行。
说他贪得无厌也好,得寸进尺也好。他想,他需要个来自任宁远,诚实而清晰回应。
虽然在那漫长煎熬里,早已经打好修改无数次腹稿,可到这时候,就身不由己地语无伦次起来。
「是觉得,如果你,并不是很想话,或者只是,不想不给面子,或者改变主意什麽,或者,总之,想,你不需要勉强……」
「……」
「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你也明白,这个,不是结不可。呃,是说,想听听,你真正意见,
呃……」
任宁远直以来,都太过模糊,即使发觉他做菜太咸,也会平静地全吃下去,即使注意到他生意火爆账面却仍然亏损,也不动声色。
永远淡然,无所谓,不置可否。
而像现在这样,两人要辈子相守下去,定个伟大契约,这是件不能再模棱两可事。
终於陪到女儿和同学们做完报告,曲同秋收拾桌面,任宁远让司机分别送年轻人们回去,两人在喧闹过后,深夜安静里回到卧房。
关上门,曲同秋便叫他:「任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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