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这样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别跟嬉皮笑脸,驾照拿出来……没带驾照?」曲同秋不知哪来力气,用后脑勺去撞后备箱内壁。外面开始混乱,而后有人试图要再发动车子,似乎是乱七八糟地开阵,终于撞在什东西上面。
曲同秋被震得脑子都嗡嗡响,几乎失去知觉。
在似乎漫无边际喧闹嘈杂过后,终于有人打开后备箱。他们被弄出来,解开绑住手脚布条,嘴里塞也取出来,曲同秋这才能大口呼吸。
「你还好吗?」曲同秋感官还有些迟钝,视觉和听觉有些对不上,恍惚,那苍白脸在他视野里也是忽近忽远,但意识到这是任宁远,突然就觉得满心欢喜。任宁远脸上是他从来也没见过表情,全身被雨淋得透湿,这人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曲同秋。」「……」「曲同秋。」而后他就被紧紧抱住。
这包,差点整批货都交不成,妳说他只砍只手够不够呢?」女人正要放声大哭,接下来对话让她点声音也不敢有。
「高哥,这两个人怎办?」「嗯……」高哥咂咂嘴,看看外面,天下着雨,「看来今晚水要涨。这种天气,河里淹死两个人也很正常。对吧?」两人被塞在后备箱里,狭小空间内动弹不得,连呼吸也困难,女人已经吓得出不声,曲同秋渐渐回过神来,他也害怕,但有个比他更弱小人在,他也只能拼命动着已经快要空白脑子。
心跳得厉害,手脚被绑着,连要动动也很难,感觉到脚位置,他就试图去踢那后车灯,想把它踢破。女人像是已经晕过去。他还在撑着,他怕就这样死,曲珂还在等着他回家,任宁远还没有回答他,他还有那多放不下。
挣扎得脚都发麻,终于把灯踢破,却好像也没有什用处。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注意到这辆灭盏后车灯车子。曲同秋抱着线微弱希望,在那漫长等待里,渐渐觉得灭顶恐惧。
去警局做笔录,又去趟医院,
这和那次在水里害怕感觉不样。任宁远不在他身边。
他突然很想任宁远。他还有很多话没和任宁远说,他想告诉任宁远,他这放不下,因为任宁远和所有其它人都不样。
他半辈子都只信他,仰慕他,惦记着他,他和曲珂曾经就是他全部世界,所以他那个时候受不。
辈子场景在他眼前走马灯般闪过,都是女儿和任宁远。他渐渐眼里有泪。
车子突然停下来,曲同秋整个人都因为希望而清醒过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后车灯不亮,要罚钱。」车子像是被交警拦下来,高哥大概是在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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