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房门打开，稚嫩声音清晰地传出来：“爸爸你回来
！”
正趴在客厅桌子上涂写着男孩扔下
“……为什
会……怎会这样？”
男人被放开，才动动，撑起身体，低头捡着散落在地上东西。
“出车祸，就这样。”答得简短，之后便没有别声音。谢炎在这
片寂静里，连雪落下来轻微声响都听得见。
男人站起来，稍微有些吃力，见谢炎在望着他腿，就说：“装辅助器。”
谢炎震惊和疑惑都是他能预料到，重新戴好口罩拉上围巾动作也渐渐不再发抖。切都整理好，他看着呆立着谢炎，问：“少爷……是来找
吗？”
脸在土气线帽和大口罩之下，只露出遮去半眼睛和眼睑下小部分皮肤，和声音样模糊不清。谢炎抓着他胳膊手太过用力，他吃痛地缩起来，“认错人，先生。”
谢炎松开手，他立刻退步，想躲开，但这次被猛然抓住却是脸上用来抵挡寒气口罩，男人吃惊，忙伸手护着它：“……先，先生，请你住手……”
谢炎没料到他会有那大力气，简直是拼命般用尽全力死死地按住那遮挡着他面孔东西，身体蜷缩得像只虾米。
拉扯之中站立不稳，男人踉跄着往后跌下去，袋子里东西滚落地，他也根本顾不得去捡或者撑住自己，双手只仓惶地挡住已经失去口罩脸。
“小念……”谢炎不顾他挣扎，蹲下去抱住他背，硬要把他头转过来，“你看着，你让看看……”
“现在……见到，回去话，就跟老爷和夫人说挺好……有劳你。”
声音含糊，朝谢炎致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开。习惯性地腾出只手压着额前线帽，手背清瘦得连经脉都凸显出来。
以前他只是瘦，而现在是干枯得面目全非。所以他说“不是”，并不完全是在撒谎。
谢炎因为愧疚在找舒念，不是他这样，没有这狼狈，也不会又丑又瘸。
过去自己都只能卑微地仰望他，现在就，更遥远。
男人反抗个不停，拼命躲藏着：“不是……你弄错，不是……”
谢炎几近残忍地抓住他挡着脸胳膊，强扭到背后，男人喉咙里发出轻微断裂般声响，没有再动。
从左侧太阳穴开始斜斜向下，划过大半张脸，到右侧嘴角还未停下来，很大而且深条疤痕，确，是会吓到那些小孩子。
连谢炎都茫然地呆怔半天。
迟疑许久才伸去抚摸那痕迹手指，让男人像被烫到样猛地缩起来，脸都发白，但没吭声，只是绝望地安静着，嘴唇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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