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殷妲楼下,碰巧他们刚刚下楼。唐奕川提着行李,殷妲走在他身后,见就脸白如纸,结巴着问怎这快就出院?
殷妲反应非常可疑,令顿觉腿软,她表情与此刻攥在手中瓶盖显然坐实猜测。勉力支撑自己,视殷妲如空气,直接来到唐奕川身前。面对他冷眉泪眼,将手心摊开,强笑说:“你拉东西。”
唐奕川看静静躺在掌心中瓶盖眼,伸手将手掌握住,又推回来,他说:“还给你。”
这话与分手同义,仍不死心,明知故问:“什意思?”
唐奕川背过身去,看似懒得再搭理胡搅蛮缠,直接对殷妲说,再不动身就迟。
拆除钢板二次手术十分顺利,本也是小手术,局麻,预计五六天就能出院,然而归功于在校内超高人气,自入院之后,病床前头始终人来人往。熟悉、不熟悉,甚至那些点头之交面之缘,也都提着果篮捧着花来凑热闹,你黏他贴,势要将病房挤破。
唯独唐奕川始终没有出现。
他应该在昏睡时来过。因为梦中惊醒睁开眼时,看见床头放着那枚瓶盖——那枚断条手臂为他拼回来瓶盖。
在医院里住到第三天,仍不见唐奕川出现,电话短信也概不回,真如人间蒸发般。心头隐感不妙,脑中遐想乱飞,忙把周扬喊来问问情况。
周扬吞吞吐吐,张脸跟便秘似不好看,说唐奕川这小子好像不对劲,他这两天跟殷妲走得很近,可能这个点正准备起去哪儿旅游……
殷妲看似良心大为不安,对解释说是他们如今都在检察院实习,有人匿名反应唐奕川生活作风有问题,也就是指他正跟同门师兄同居,出于同学之谊,她便主动提出帮他遮掩下。
摩挲着手里瓶盖,言不发。周扬仍在耳边絮絮叨叨,但见他鼻孔翕张,两片唇如横置蚌般上下开阖,可说什根本字也听不清楚。突然拔手上输液管,跳下病床,抓起件衬衣就往外走。
周扬试图拦,被把推开,趔趔趄趄后退数步。
“玉致,当心伤口……”周扬拦不住,在身后大喊,让甭管即将面对什,身体重于切。
他大概没意识到,方才就是用刚动过手术那只手推他个趔趄,伤口好像裂,但点也感觉不出疼痛来。
打辆车去殷妲家,招呼司机紧赶慢赶,路飞奔,路上还个劲地安慰自己:殷妲与唐奕川现在同在市检三分院实习,两人表现积极,经常自发要求跟着出差学习。殷妲他爸是三分院位处长,同学之间互相照应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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