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远那件事儿也在上报选题里头。
“这改,连节目初衷都改,和外头那些人物访谈还有什区别。”刑鸣假装不懂虞仲夜好意,摇头道,“说好半年时间,《东方视界》由操持,收视率也由负责,还立军令状。”
虞仲夜道:“不作数。”
刑鸣挑眉:“不能吧?堂堂台长,朝令夕改?”
虞仲夜仍不置气,以种对付小孩儿笑容与口吻道:“你身子吃得住?”
声音,低沉温柔,带着点点烟嗓浑厚。罢。这个男人面前他闯过大祸,出过大糗,已经触底,又何必再拘泥于所余无几点脸面。须知脸面这种东西,除作茧自缚,根本没别意义。刑鸣把自己完全卸进虞仲夜怀抱里。舒坦。
待尿液排尽,虞仲夜拧开笼头洗洗手,将刑鸣横抱起来,又送回病床上。
刑鸣后脑勺落在枕头上,眼不眨地看着虞仲夜,看他替自己盖上被子,把吊瓶又挂回吊瓶钩上。
护士们不敢在高干外宾病房专区嬉闹,十几层楼高窗外也没有鸟声与风声,屋里屋外都特别安静。虞仲夜手搁在刑鸣头顶,抚摸过他微微带烧额头,又抚摸他脸。虞台长仍是副居高临下姿态,但眼神似有变化,不再是静得丝波澜也无,相反还挺壮阔。刑鸣完全分不清这双眼睛传递情绪是喜是怒。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着。
刑鸣打定主意不配合:“怎吃不住?这几天天天跟洪书记下棋,棋盘上斗智斗勇,点没落下风。”
虞仲夜忽地皱眉:“你跟老先生见面?”不待刑鸣
半晌,虞仲夜极不易为人察觉地叹口气,报出几个名字,都是些舞文弄墨当代大儒,或者功勋卓著名门之后,也都是通常情况下不可能接受采访人物。
“把身体累垮不值得。先养病,往后几期节目就做口述历史或人物专访,你师父也是这个意思。”
《东方视界》节目初衷是以具有思辨性话题事件为选题,结合热点新闻与人物,进行深入报道和评论。但虞仲夜这番话意思很明显,节目还是你,你要愿意歇着就歇着,不愿意歇着就做几期几无含金量访谈节目,内容别人定,稿子别人写,你就台前照本宣科,摆摆花架子得。
刑鸣当然听懂。人脉就是生产力,这是高位者与高位者交情,如今毫不吝惜地全赏给他这个无名小辈。多体贴?多周到?多该哭哭啼啼地接受,然后五体投地,谢主隆恩。
即使抛开台里那些破事儿,刑鸣也并不满意这样安排,就昨天他还给阮宁打电话,吩咐组员继续开选题会,由苏清华过目确认后,马不停蹄地送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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