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得看老陶老乡什时候回来。”对方停顿,思考,补充,“他老乡姓崔,儿子就是新闻里那个拿刀砍老师又跳楼,你说,那聪明孩子,怎就不让他爹省心。”
听这人说,老陶老乡听闻儿子要去上节目,自觉太过丢人,当场就在医院病房里喊打喊杀,这儿子也不食素,竟跳下病床挥拳跟老子对打,惊得众拦架护士都目瞪口呆,说这对父子世间罕有,老子不舐犊,儿子不反哺,都是要遭天打雷劈主儿。
踏破铁鞋无觅处,刑鸣不由笑,认真谢过这张新面孔,转身走。
没走出多远,就给陶红彬打电话,问他崔皓飞家庭情况。陶红彬正巧在医院,找个僻静地方跟刑鸣通话。
他告诉他,崔皓飞爸爸叫崔文军,人说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崔文军算是两者各占半,老婆漂亮却不贤良,孩子很小时候就跟人跑。父子俩相依为命,互相搀扶着没被贫穷摧垮
第二天刑鸣醒得晚,醒来时虞仲夜已不知去向,黑丝绒铺就大床上只有他个人。
刑鸣躺着不动,腰酸颈痛,他望着很高天花板,回忆昨晚上那场性事。
仅仅只是回忆虞仲夜唇、手与性器,刑鸣仍感到阵强烈晕眩感,铃口竟不自觉地湿,显然有所反应。那老狐狸在他身上刻下太多独属于他痕迹,背上烈马、脖子上吻痕与齿印,还有已在他股缝与腿间干涸精液。它们如同另种意义上黥刑,刺文施墨,宣示过错。
觉睡醒,理智恢复,刑鸣突然就觉得自己昨晚上这闹,特别幼稚,特别没意思。他叹口气,起身去向浴室。冰冷水柱下,掰开双臀,小心为自己清理下身,许是不知节制地摩擦太久,肛口红肿不堪,碰下都疼。
梳洗完毕,穿戴齐整,下楼时正好撞见菲比。菲比见他打算出门,便伸手拦他,说虞总让他住下,把病养好再走。
刑鸣自己探探额头,好像是带点低烧,但他没答应,趁菲比没注意就溜出去。总编室没过审选题,受采访者出尔反尔,留在这栋豪华冰冷大房子里他灵感全无,得出去透透气。
开门出屋,新鲜花草气息沁人心脾。刑鸣发现,在林荫间忙忙碌碌绿化管理员不是陶红彬,而是张新面孔。
干出镜记者那会儿他养成个习惯,兜里常年揣着盒烟,自己不抽,但见到男性被采访者,便会先敬上支。刑鸣喊那张新面孔声“师傅”,客客气气敬上烟,问:“原来那个老陶呢?”
新面孔回答刑鸣,说是陶红彬替老乡照顾孩子去,临时让他来顶顶。
刑鸣继续问:“没说什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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