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牢里探望过洪锐，唯
次。洪锐挺憔悴，但挺平静，没有见人就哭天抢地，只是味苦笑：“跟
同仓个王八蛋老……老弄……狱警看见
也不管……”
“弄”在这个语境下是个很骇人字眼，唐奕川下就听懂洪锐意思。
“你别再来看，也别想法子弄出去什
，姓胡还有那姓傅真没人性，没准连你也不放过。觉得可能活不到出狱时候，们……们下辈子……”
没多久，洪锐就真死在牢里。
红灯转绿灯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早就把傅玉致拉黑，但跟几年前情形完全样，他拉黑个号码，很快另个号码又打过来，傅玉致可能买堆新号，坚持不懈地想要个答案。
唐奕川直记得，法院宣判之后，被害人长吁口气，傅云宪起身与审判长、审判员握手，谈笑寒暄，不难想象除法庭上唇来舌往，法庭外他也使不少劲，反正国家正在打黑，案子判成这样，人人都会满意。但是当他走出法庭，他又看见傅云宪在走廊尽头暗角，个人靠在墙上吸烟。法庭纪律规定，案件审理时全员不得吸烟，但这个男人烟不离手，口接着口，浓重烟雾遮掩着他英俊脸庞与紧蹙眉头，他表情相当奇怪，好像邪恶与悲悯同在，十分荒诞。
傅玉致电话又次打过来，唐奕川又次没接。因为同父异母关系，他很晚才知道傅玉致就是傅云宪弟弟。
他所认识傅玉致，皮囊花哨，真心滚烫，直没皮没脸没心机。只要他再费点心思与傅玉致周旋，那傻小子没准儿真能把他哥卖，何必还让洪翎编着故事接近傅云宪，费时又费劲。
但唐奕川最终还是决定分手，冷酷决绝，不留点余地。
刀不快，麻却够乱。他怕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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