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不愿意承认,他示好,讨饶,可傅云宪似乎并不领情。
“那姓傅是不是不要你?”苏安娜突然贴近许苏,说话时嘴唇动得夸张,口中饼屑险些喷在许苏脸上。许苏猛地往后躲开步,苏安娜呼出气息令人嫌恶,像含着口馊饭。
“不要你,是不是?”见许苏没回答,苏安娜又追问遍,她天生调门高,这话听着分外刺耳。
“这话问哪儿跟哪儿啊……们就是最正经和谐
儿正偷听偷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与傅云宪唇对唇地碰碰。
许苏从来没主动吻过傅云宪。对于男人与男人接吻这些事,不抵触、不拒绝就算长进,许苏自己都没想到,此刻只是轻轻下嘴唇触碰,却令他产生种从未有过强烈心悸之感。
许苏初吻对象不是白婧是白默。群人玩国王游戏,结果抽中许苏与白默,下命令是个小姑娘,照网上话说就是个腐女,非让两人打个啵不可。白默当时已经喝高,故意扔瓣生蒜进嘴里,笑嘻嘻地搂过许苏就亲,还用上舌头。股浓重大蒜味道弥漫齿舌间,整整恶心许苏个月。以至于不久之后他真与白婧接吻,脑海中陡然划过那张与白婧眉眼相似脸,兴奋劲登时全没。
对于那个充斥着蒜味初吻,许苏始终引以为憾。
然而就在刚才,有些缺憾终于缝补,有些感情终于对上茬。
脱鞋,许苏轻手轻脚地爬上沙发,大半身体叠在傅云宪身上,埋脸睡进他怀里。
许苏醒来时,傅云宪已经不在。不大房子,寻遍楼上楼下门里门外都不见人影,许苏心慌不定,问苏安娜,问门口总是叫错名字那个卖早点,傅云宪什时候走?
前者刚醒,蓬头垢面呵欠连天,掀掀睡裙要去蹲厕所,没工夫搭理耳边聒噪;后者根本不知道傅云宪是谁,挠头问他要不要来副大饼油条。
约莫早晨六七点光景,淡淡晨光掠过房顶,鸟在枝上啁啾。许苏拎着塑料袋大饼油条回到屋子里,木着张脸,缓缓坐回餐桌旁。苏安娜从洗手间出来,在睡裙边擦擦自己湿手,扯根油条吃起来。刚炸出来油条,金黄油亮,香气四溢,但仍没堵住苏安娜嘴,她问儿子:“傅云宪呢?昨晚不是睡沙发上吗?”
许苏扭过脸,低头看厅里那张沙发,仔细寻找昨儿夜里两人同榻共枕痕迹。他明明清楚记得自己就是这束手束脚地叠在傅云宪身上,满心忐忑与欢喜地跟他凑合整夜,可此刻天光转亮,窗帘子依然油腻肮脏,哪儿还有昨夜里轻薄如纱朦胧美感——他好像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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