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山城之内,却又是另番景象。早在前方战报,传回来此日,所有街坊,都是张灯结彩。所有城内之人,几乎都是披红戴绿,把自己装扮是喜气盈然。
而待得第三日清晨时分,更是
那被称为太尉中年身躯微颤,就已恢复镇静。君皇如此,他这些年来,早已习惯。
同样时间,十数万里外东临云陆,同样有人,站在城头处,将宗守名字,刻在那垛墙之上。
这人二十岁许,额头宽广,五官奇异却不显丑陋,反而有种独特气质,身旁跟着数人,随之巡视城墙。此刻却都静静在这青年身后站着。
“乾天山,宗守!”
青年将最后笔刻下,就直默默。而后阴沉着脸,望向身后城池。
这皇袍老者书案对面,还坐着人,三十岁许年纪,哪怕是在这皇宫之中,也是身覆重甲,面容清隽,颌下长须气胸,显得是威严无比。
“此子知晓,据说只有十四岁,手腕心计不下乃父。本道宗未然亡故自后,乾天山就该衰落。不想此子,居然鸣惊人,在东临云陆,如此强势。吾曾细研他用兵,其实并无太多出奇之处。只有二点,是老到,二是迅捷,往往直击要害,打敌军三寸,令人粹不及防。真不像是才初掌兵之人,倒仿佛是身经百战边——”
“哦?太尉对此子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皇袍老者白眉微动,而后又沉吟道:“十二个行省,也就是南北万里之地,这乾天山,勉强已可立国建制。甚至日后统东临云陆都有可能——”
老者蓦地站起身,走到旁书架。先是从那标记着甲字层,第三十四列处,取出个宗卷。只见那封面之上,赫然标记着乾天山宗未然六字。
这是座绝不逊色于乾天山,甚至更有胜之大城。街市繁华,人群密集,摩肩擦踵。
只是青年,却是心不在焉,脑内面,反反复复只有‘宗守’这二字。
“六战六捷,连雄霸风怒那样枭雄,居然也如此干净利落败——”
最后这所有忧思,都化作笑:“也好,人生之中若无对手,岂不遗憾?”
……
皇袍老者随后便用笔,在宗未然之后,写下‘宗守’名字。
接着又想想,又在其后加上‘少年可畏’四字。
“十四岁?记得朕十四岁,还只知怎日逗鸟遛狗,游手好闲。这宗守却已在战场上,破数百万军。朕若能生子如此,又何需日日如此忧心?担忧那神皇之变——”
自嘲笑,老者再次把宗卷位置前移,插入到第二十四列之前。
看着这木架,而后是目光幽幽:“强敌未去,也添新敌。朕也不知该是沮丧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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