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上道,也是个老狐狸。
既然如此,就只好将错就错,几天后,万历正式下发圣旨:
“关于册立皇长子为太子事情,已经定,说话算数(诚待天下),等长子到十岁,自然会下旨,到时册立出阁读书之类事情并解决,就不麻烦你们再催。”
于慎行欣喜若狂,当即上书告诉皇帝:
“此事刚刚知道,已经通报给朝廷众*员,要求他们耐心等候。”
万历气得差点吐白沫。
因为万历给王家屏,并不是正规圣旨,而是托太监传达口谕,看上去似乎没区别,但事实上,这是个有深刻政治用意举动。
其实在古代,君无戏言这句话基本是胡扯,皇帝也是人,时不时编个瞎话,吹吹牛,也很正常,真正说就要办,只有圣旨。白纸黑字写在上面,糊弄不过去。所以万历才派太监给王家屏传话,而他用意很简单:这件事情心里有谱,但现在还不能办,先跟你通个气,以后遇事别跟对着干,咱们慢慢来。
到时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光忍还不够,言官大臣赤膊上阵,内阁打黑枪,明里暗里都来,比逼宫还狠,不给个说法,是熬不过去。
几天后,个太监找到王家屏,向他传达皇帝谕令:
“册立太子事情,准备明年办,不要再烦(扰)。”
王家屏顿时喜出望外,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讲完:
皇帝大人原本以为,王大学士好歹在朝廷混几十年,这点觉悟应该还有,可没想到,这位根筋仁兄竟然把事情捅出去,密谈变成公告,被逼上梁山。
他当即派出太监,前去内阁质问王家屏,却得到个让他意想不到答案。
王家屏是这样辩解:
“册立太子是大事,之前许多大臣都曾因上疏被罚,个人定不,又被许多大臣误会,只好把陛下旨意传达出去,以消除大家疑虑(以释众惑)。”
这番话真正意思大致是这样:并非不知道你用意,但现在压力也很大,许多人都在骂,也没办法,只好把陛下拉出来背黑锅。
“如果还有人敢就此事上书,就到十五岁再说!”
朱常洛是万历十年出生,万历发出谕令时间是万历十八年,所以这句话意思是说,如果你们再敢闹腾,这事就六年后再办!
虽然不是无条件投降,但终究还是有个说法,经过长达五年斗争,大臣们胜利——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
事情解决,王家屏兴奋,兴奋之余,就干件事。
他把皇帝这道谕令告诉礼部,而第个获知消息人,正是礼部尚书于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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