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历生活作风,是天不如天。
事实上,卢洪春猜测很可能是正确,二十多岁万历之所以不上朝,应该是沉迷于某种娱乐。否则实在很难解释,整天在宫里呆着,到底有啥乐趣可言。
说起来,当年张居正管他也实在管得太紧。啥也不让干,吃个饭喝点酒都得看着。就好比高考学生拼死拼
言官们很惭愧。个礼部业余选手,都敢上书,勇于曝光皇帝私生活,久经骂阵专业人才竟然毫无动静,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于是大家群情激奋,以给事中杨廷相为先锋,十余名言官拥而上,为卢洪春喊冤翻案。
面对漫天口水和奏疏,万历毫不退让,事实上,这是个极端英明抉择:旦让步,从宽处理卢洪春,那所谓“喜欢某种娱乐,不注意身体”黑锅,就算是背定。
但驳回去批,又来批。言官们踊跃发言,热烈讨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说白不说。
万历终于恼火,他决定罚款,带头闹事主犯罚年工资,从犯八个月。
算白活。
命令下达给申时行,于是申时行为难。
这位老油条十分清楚,如果按照万历意思严惩卢洪春,言官们是不答应;如果不处理,万历又不答应。
琢磨半天,想个办法。
他连夜动笔,草拟两道文书,第道是代万历下,严厉斥责卢洪春,并将其革职查办。第二道是代内阁下,上奏皇帝,希望能够宽恕卢洪春,就这算。
对言官而言,这个办法很有效果。
在明代,对付不同类别*员,有不同方法:要折腾地方官,般都是降职。罚工资没用,因为这帮人计划外收入多,工资基本不动,罚光都没事。
言官就不同,他们都是靠死工资,没工资日子就没法过,家老小只能去喝西北风,故十分害怕这招。
于是风波终于平息,大家都消停。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对此,申时行有很深认识。作为天字第号混事高手,他既不想得罪领导,又不想得罪同事,为实现安定团结,几十年如日地和稀泥,然而随着事件进步发展,他逐渐意识到,和稀泥幸福生活长不。
按照他想法,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有交代。
事实证明,这是幻想。
首先发作是万历。这位皇帝又不是傻子,看就明白申时行耍两面派,立即下令,即刻动手打屁股,不得延误。此外他还不怀好意地暗示,午门很大,多个人不嫌挤。
午门就是执行廷杖地方,眼看自己要去垫背,申时行随即更改口风,把卢洪春拉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六十棍。
马蜂窝就这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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