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龙声叹息,在他看来,这又是第二个祖承训。
而接下来发生事情,更让他认定,李如松是个盲目自信,毫无经验统帅。
作为李成梁家丁,祖承训身经百战,向是浑人胆大,但自从战败归来,他却反常态,常常对人说日军厉害,具体说来是“多以兽皮鸡尾为衣饰,以金银作傀儡,以表人面及马面,极为骇异”,类似话还有很多,那意思大致是,日本人外形奇特,行为诡异,很可能不正常,属于妖怪类,没准还吃人肉。
应该说,这种观感还是可以理解,战国时期日本武将们都喜欢穿些稀奇古怪玩意,比如黑田长政,每次打仗都戴着顶锅铲帽(形似锅铲),而福岛正则帽子,是两只长牛角,类似奇装异服还有很多,反正是自己设计,要多新潮有多新潮。
第次见这副打扮,吓跳是很正常,就如后来志愿军入朝作战,头次见黑人团,竟然被吓得往回跑,那都是个道理。
发动突袭。
〖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此云暗渡陈仓。
——三十六计之敌战计〗
万历二十年(1592)十二月二十六日,李如松率领大军,跨过鸭绿江。
朝鲜国王李昖站在对岸,亲自迎接援军到来,被人追砍几个月,又被忽悠若干天,来来往往,就没见过实在,现在,他终于等来真正希望。
但没过多久,祖承训这种妖魔化日军行为就停止,因为李如松收拾他。虽然祖承训是他父亲老部下,虽然祖承训从小看他长大,虽然祖承训也算是高级军官,但对于李如松而言,这些似乎并不重要。
祖总兵被打二十军棍,并被严厉警告,如再敢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就要掉脑袋。
这些倒也罢,问题是李司令不但容不下“妖言”,连人言也不听,祖承训几次建言,说日军士兵勇猛,武器独特,战法奇异,不可轻敌。李如松却丝毫不理。
看到这幕似曾相识景象,柳成龙绝望,他曾私下对大臣尹斗寿说:提督(指李如松)不知敌情,却如此自信轻敌,此次是必败无疑。
而
但柳成龙却不这看,这位仁兄还是老习惯,来就数人数,数完后就皱眉头,私下里找到李如松,问他:你们总共多少人?
李如松回答:四万有余,五万不足。
柳成龙不以为然:倭军近二十万,朝军已无战力,天军虽勇,但仅凭这四万余人,恐怕无济于事。
要换在以往,碰到敢这讲话,李如松早就抄家伙动手,但毕竟这是国外,要注意政治影响,于是李大少强压火气,冷冷地说出他回答:
阁下以为少,却以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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