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打定主意,准备对他老朋友、老同事动手,然而出人意料是,先出招人,竟然是高拱。
其实直以来,高拱虽说对张居正抱有戒心,却还是把他当朋友,直到有天,他听到那个传闻。
对高拱而言,赵贞吉是可恶,殷士儋是可恶,但只要他们滚蛋,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只有个人除外——徐阶。
对徐大人,高拱可谓是关怀备至,对方家破人亡之后,他还是不依不饶,经常过问徐阶近况,唯恐他死得太轻松。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跑来告诉他,张居正和徐阶有秘密来往,答应拉他把,帮他儿子免罪,当然,张居正也没白干,他收三万两白银。
算下,闹事时候,殷士儋五十六岁,高拱六十岁,张居正最年轻,也四十七岁,三位中老年人竟然还有精力闹腾,实在让人钦佩。
殷士儋不愧是山东人,颇有点梁山好汉意思,敢作敢当,回家后没等高拱发作,就主动提出辞职,回家养老去。
在高拱看来,这个结果还不错,虽说差点被人打,但自己还是赢,可以继续在内阁当老大。
但他绝对想不到是,这场风波正是他覆亡起点,因为在那个纷乱场景中,张居正牢牢地记住那句被很多人忽略话:
现在你看不顺眼,又想赶走!首辅位置是你家不成!?
时反应不过来,但更让他想不到还在后头。
殷士儋真是个实诚人,实诚得有点过头,这位仁兄骂完人,竟然还不解恨,意犹未尽,卷起袖子奔着高拱就去。
反正骂也骂,索性打他顿,就算要走,也够本!
到底是多年老政治家,高拱兄也不是吃素,看见殷同志来真格,撒腿就跑,殷士儋也穷追不舍:脸已经撕破,今天不打你个半死不算完!
关键时刻,张居正站出来,他拉住殷士儋,开始和稀泥:
是啊,既然李大人可以被赶走,陈大人可以被赶走,那也会被赶走——当高大人看不顺眼时候。
况且,也喜欢首辅那个位置。
于是,从那天开始,张居正就确定这样个认识——两个人之中,只能留个。
而那个人,只能是。
为实现梦想和抱负,高拱,你必须被毁灭。
“万事好商量,你这又何必呢?”
然而殷士儋明显不是稀泥,而是水泥,点不给面子,对着张居正又是通怒吼:
“张太岳(张居正号太岳),你少多管闲事,走远点!”
老子今天豁出去,谁敢挡就灭谁!
所幸在场人多,大家缓过劲来,拥而上,这才把殷大学士按住,好歹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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