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是彻底完,仇鸾悲愤之余,准备去跳护城河,结果又被部下拉回来,大同已经如此狼狈,何况是京城?
无计可施他想来想去,竟然又找到老办法——谈判。
他再次私下派人出城,找到俺答,等到来人说明来意,连久经沙场俺答先生也大吃惊,刚刚在大同谈完,仇总兵又到京城,竟然跑得比自己还快,速度实在惊人。
说来滑稽,当时京城确实是个空架子,百年前北京保卫战之时,在于谦建议下,丧失战斗力京城三大营被改造成十二团营,兵力缩减为十四万人。
按说这个数字也不少,但当兵部尚书丁汝夔清点人数准备作战时,才惊奇地发现,所谓十几万大军,其实只有五万多人!
而更为麻烦是,其中很多人年龄已足够进养老院,只是拿着根长矛站在队伍里充数。
其实丁汝夔并不奇怪,此等现象再正常不过,这就是传说中军队贪污第绝技——吃空额。(多报人数冒领工资)
丁大人熟悉潜规则,也不想去反贪,但问题是,敌人就在门口,你总得想个办法把人送走。
前,他突然想起什,便多问句:
“俺答退兵之后,去哪里?”
“蓟州。”部下回答道。
当这两个字传进仇鸾耳朵里时,他几乎当场晕倒:
“大事不好!”
皇帝自然不可能再给俺答送礼,让他回去打大同,无奈之下,嘉靖先生只好下达总动员令,命令周围驻军前来勤王。
第个赶到,正是大同总兵仇鸾。
他是拼命赶过来——不拼命不行,要知道,皇帝大人之所以如此狼狈地被人堵在城里,那完全是背他黑锅。如果不及时过来,难保俺答兄和皇帝和平谈判,讨价还价时候,不会突然冒出这句:当初仇总兵和谈时候,价码是……
满头冷汗仇鸾带着两万骑兵赶到北京,嘉靖被他热情感动,非但没有怀疑他,还极为信任地告诉他:
“京城防务就交给你。”
蓟州,是北京门户。
当俺答攻破蓟州,破墙入关到达昌平(今北京市昌平区)时候,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铁骑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粮食、财物、人口都摆在他面前,等待他去抢掠。
他自然是不会客气,抢完昌平,他又流窜到密云、怀柔,围着北京城路抢过去,踏踏实实地搞次北京环城游。
杀完,也抢够,俺答却不走。他留在通州,窥视着这座雄伟京城。因为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在大明示弱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原因。
其实事情没有俺答想得那复杂,原因十分简单——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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