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李妈听到
书房里打印机开始响——自打李谦给买来，李爸就特别得意这个，每每写东西，就要自己打印出来，先欣赏陶醉
番。
没多大会儿，李爸
稿子打印完，兴致勃勃地跑出来，眼镜还没摘呢，手里稿子往李妈面前头杵，“瞧瞧，你帮着给把把关。”
“给儿子写？”
“啊！嗨，也不算是特意给儿子写，这不嘛，泉城日报那老孙，老是催呀催，要稿子，说
以前那几篇散文发表出去，哎呀读者反响什
，都特别好！这不正好嘛，就写点东西，帮儿子打打广告，鼓吹鼓吹。”
李妈接过去，看标题，《也说白蛇传》。
周日，上午，济南府。
李妈买菜回来，在楼底下跟人打着招呼上楼，打开门，习惯性地喊声，“回来啦！”
没动静。
李妈开始没在意，换拖鞋放下菜，感觉有点不对劲，小心地过去推开书房门。
这门开，好家伙，个呛人烟味儿扑面而来。
别看自己不善于舞文弄墨，但这几年下来，家里内内外外，环境啊氛围啊，都改变极大，李妈现在对这个，特别有研究，用李爸话来说，这稿子要是不经李妈眼给审遍，都不敢往外发，怕丢丑——只看这个标题，李妈就直接道：“你这不行啊！没猜错话，你肯定从头到尾把那电视剧故事来历给捋遍吧？”
李爸讶然，“啊……是啊！”
李妈当时就皱眉，“那哪儿行啊，什叫打广告？就是说这个药药到病除，说这双鞋穿上除臭，那才叫打广告啊，怎给电视剧打广告，你得说电视剧拍有多好多好，你这个……”
李爸眨巴眨巴眼睛，摘下眼镜，在李妈身边坐下来，道：“你以为不想写那个呀，这不不会嘛，压根儿也不懂怎拍戏呀什，也没写过影评，怕着急写写不好，丢人哪！所以就寻思着，这点篇稿子呀，就先扯扯这个！最近正学着写影评呢，先把这个发出去，这叫张目，懂不懂？纲举则目张！下篇，再写篇
云雾缥缈处，李爸正对着手稿，左右俩手各根手指头，在电脑键盘上打字呢。
李妈扇扇，“你干嘛呢这是，哎呦天哪，跟进云彩似！”
李爸回头，脸激动，“别着急，别着急，马上就好，你等会儿，还差两行，五分钟就好！”
李妈皱皱眉头，默默地关上门要走，但想想，她还是叹口气，又打开门，然后绕过李爸书桌，过去把窗户打开，自己又走到南边卧室，把门、窗户都打开。
还别说，阵风来，顿时那烟雾就给吹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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