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两人躲回车里，把车窗都关好
，座椅靠背放到最后，半躺着、看着车窗外
瓢泼大雨。
冷雨敲窗，初时不觉，但仅仅二十来分钟过去，车里人就已经开始感觉很冷。
李谦把自己带毛毯和衣服拿出来，毛毯分给周嫫，自己则披上
件外套。
周嫫还是怔怔，目无焦点地看着噼里啪啦雨水模糊车窗，偶尔间，她会面露微笑，又偶尔间，她又会眉头蹙起，似乎已经陷入很久远回忆，又似乎是在进行着艰难抉择。
……
两人换好几处地方，看湖，看鸟。
眼看日过中天，李谦提议回去，周嫫就说：“
想再待会儿。”
李谦就点点头，陪她待着。
或许对于李谦来说，到青海湖来，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但是对于周嫫来说，意义却很有可能大不样。
体如何，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清楚，像现在，她发现，自己慢慢开始变得就连伤心和发脾气，都比以前有力气，等车在西宁停下时候，她居然没用威逼利诱，就自己主动地吃小半碗米饭。
……
湖上有鸟群在飞，她瞪着眼睛看半天，还是不认识，就扭头问李谦，“喂，这是什
鸟，你认识吗？”
李谦就摇摇头，“不认识。干嘛要认识？”
周嫫就很认真、但是很惊奇地说：“你说啊，回去要跟朋友吹牛。那要是朋友问，那里都有什动物，总不能就说有鸟吧？人家还以为真是吹牛呢！”
约四十分钟之后，雨势渐小，李谦曾想就此回去，但扭头看周嫫几次，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人辈子，其实很难得能有几次全然投入思考。
她就站在那里，不说、不闹，不哭、不笑，只是怔怔地看着远方湖面，看着倏然飞过鸟群，个人发呆、发呆、发呆。
俄尔，阴云忽来。
李谦有些担忧地看着天色，此时在离湖不远柏油路上，不时能看到车子快速往东走，显然也是前来游玩人注意到天阴欲雨，所以着急赶回西宁府去。
但周嫫站站、走走、停停，李谦就也不催她，陪她在旁站着。
约莫下午点半，已是阴云压城。
李谦点点头，想半天，问她：“你知道海边有什鸟？”
这个不用考虑，周嫫直接就回答说：“海鸥啊，这个肯定有！”
李谦说：“那你回去就告诉他们，这里有湖鸥！”
周嫫眨眨眼，时半会儿，没明白李谦什意思。李谦就解释说：“你想啊，海边叫海鸥，这个大湖，还是咸水湖，那就叫湖鸥呗！”
周嫫眨着眼睛想想，居然点点头，副很赞同样子，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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