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麟诚实地点头,“有一点。”
“哈,”老夫人干笑了一声,从驾驶座旁的置物格里抽出一支雪茄,在手指上灵活地转了一圈,看一眼苏麟,叹了口气又把雪茄塞回去,“尽管惊讶吧,我今天来这里,是来咨询律师的——我要离婚了。”
苏麟不记得认识的人中有开这种车的,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靠他这边的车窗飞快地摇下来,车里的人居然是……
厉骞的母亲?
“你要去哪里?”厉夫人问,“我送你吧?”
苏麟这一辈子都没听这位夫人用商量的语气说过话,登时大惊,非但没有答应,反倒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也是omega,而且年纪大了,”厉夫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发言很务实,“就算你现在身体不便,我也没有办法对你做什么的。倒是你,在这里干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车。”
同志。还好他的字写得工整好看,到底是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俗话说得好,当有情绪无法发泄的时候,日记就是最好的朋友……
这本日记很好地调节了厉骞的情绪。这位忧心忡忡的alpha总算是回到了正常的日常运转中去。不再过度焦虑。
就连下一次检查,也在苏麟一句“我自己能行,有问题再打电话给你”中,放任苏麟“自主安排”了。
然而苏麟从公司出来就有点后悔:
苏麟想了想也是,就低头致了谢,弯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车子的内饰和外观一样跳脱又高调。
粉红色、豹纹斑点、磨砂黑元素把狭窄的车内空间打造成一个完美的个人主义前卫试验场。
苏麟一面扣着装饰着蓬松绒毛的安全带,一面偷眼看自己的“法律意义上的另外一个母亲”,心想这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呢——要知道,这位夫人在家里的时候,甚至从来不穿亮色的衣服……
感觉到他的视线,厉夫人直起身体偏过头来——在这之前,她正探身调低音响的音量,大概是生怕正在播放的重金属影响苏麟的情绪:“觉得惊讶吗?”
恰逢午间小高峰,他的公司又在市中心上班族最密集的地方,这会儿要叫车还真有点难。
可现在打电话让厉骞来……一路堵车堵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小时,预约的时间怕不是都过了……
正为难间,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是红色跑车。
又风骚又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