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现在内疚啦,”苏麟叹了口气,抬手揉厉骞的脑袋,“但是这个……真没必要。我们之前的婚姻是挺失败的,但婚姻两个人的事,又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搞砸的,我怎么说也得负一个连带责任嘛
冷不防被厉骞从后面用力抱住。
“哎?”苏麟吓一跳,“怎么了?”
厉骞低头在他颈窝里蹭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疼。”
苏麟不明就里:“这有什么好心疼的?”
厉骞不说话,埋在苏麟的颈窝里,发出无意义的像大型动物一般的咕哝声。
步的嘛……算了我换个比方,哪怕是我在工地搬砖,遇到不靠谱的工头,不,遇到上次那种破事儿,我也不至于甩手就走的,肯定是要结清账款说明情况才走的……”
厉骞瞪大了眼:“等一下,上次你还回去结清账款?”
“必须的啊,不少钱呢。”苏麟又拍拍他,“而且我身上带着你的标记,一到工地上,所有alpha退避三舍,我趾高气扬,相当狐假虎威,老板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把钱全给我结了。”
厉骞脸都青了。
“不差这点钱”或是“这种地方不许去”之类的话,在舌尖上滚了三四遍,到底不敢真的说出口,半晌只憋出一句:“下次这么危险的地方,记得叫我和你一起去。”
苏麟被蹭得痒,笑着想躲:“干嘛呀,别蹭,好痒……”
“我结婚的时候,”厉骞反倒把他搂得更紧了,“想要做一个无比强大的alpha,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惜……”
苏麟哈哈大笑,转身捏了捏厉骞的鼻子:“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这肉体凡胎的,生活在滚滚红尘中,哪可能无忧无虑。比起过上‘没有问题的生活’,在普通的生活中,学会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才是正道。”
厉骞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赞同也没反对。
苏麟“噗”地笑出声:“以后不去啦。换工作啦。给我们厉大议员留点面子呀。这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我已经是一个很靠得住的成年人,内心坚强,情绪稳定,处事能力虽然不算好,但也够得上普通成年人的平均程度,如果有问题,我会和你沟通,真的沟通不了,也还有很多其他办法,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到不辞而别的程度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俩一边勾着手,一边慢慢往房间走。从书房到卧室,不到十米的小走廊,磨磨蹭蹭地走了十多分钟还走不到头。
昏黄的月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墙上,挤进挂画之间,像凭空多出来一副会动的新画。
苏麟看着有趣。
忍不住一边走一边用手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让影子跟着自己的动作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