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唐毅
眼睛。
白亮灯光下两个人都愣
下。
彼此都在对方眼底看到完全不熟悉神色。
在自然界中，猎食者和猎物在食物链上位置往往是不变。但人类社会中却不是这样。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七年。足以让人身上细胞全都代谢次。把人，变成全新另外人。
“小怡，”唐毅抵着他额头，“
们到底回不去，对不对？”
刺眼，发出惨白光。
他就在灯正下方。在张狭窄高背椅子上。被和椅子做个完全捆绑：条腿被捆在个椅腿上，双手背在背后，和椅背绑在起——试着活动下，绑得很细致，很严密，并没有那
容易挣开。
“别挣，”唐毅推门进来，坐在他对面那把空椅子上，“是专业捆绑技术。你还真敢个人来。”
文怡在亮处，唐毅在暗处，从这个角度，没有办法看清唐毅五官细节，更遑论表情。文怡被照得眼睛发花，眼圈都有点红，索性闭上眼：“为什不敢来？据所知，弹劾你提案已经提上董事会；那个制药组织也准备放弃你；你手头三个公司都处于倒闭边缘——你现在几乎是身无长物，有什必要害怕你呢？”
双手摁在他脖颈上。
大火药桶……那场面……文怡真是不敢想。
然而车开到岔路口上，他想想，还是拐上另外道路：下班之前他收到许嘉音短信，说“有关于唐毅重要证据提供”，约他在偏僻无人隐秘地带见面，因为许嘉音宣称自己“受到唐毅监控”、“怕在公开场合会引起唐毅注意”。
车按照许嘉音给定位，路越开越偏僻，直走到城市边缘正在建设中投资区：这里暂时前个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而停工——听闻已经找到接盘投资者，但显然还没有入场。眼望去，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横七竖八钢筋，没有封顶混凝土水泥墙，和东撮西撮杂草，空气里充满淘金热逝去后被遗弃城市那种荒凉萧瑟味道。
文怡把车靠边停下。
按照许嘉音手机给提示，对照水泥墙上随意手写编号，找到幢位于投资区内侧，小而晦暗毛坯小楼。推开虚掩门走进去。
文
修长。
有力。
曾经是他迷恋手。
那时总是干燥而温暖。
可现在却颤抖着，带着湿和凉。
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脖颈就受到电击。
醒来时候，文怡发现自己身在个四面密闭房间。
没有窗。
只有个仅容个扇仅容个人通过小门。
室内唯光源是头顶上那盏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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