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实平淡幸福,又有多容易丢失。”
那天日记里,厉向东这样写道。
又或者说,大概是这样写道——字迹沉在个个圆溜溜水痕里,晕开,并不分明。
向东只带走文怡为他收拾那个箱子。
来时,他有双明亮深情眼睛,满肚子往无前勇气,胸腔里跳动着世界上最热烈心,唇角边还挂着五月半空彩虹。
去时,他剩下具空荡荡灰白躯壳。
到楼下,他回过头,再看眼那个收纳两人琐碎幸福屋子。
窗台上仙人掌,窃笑似,开出朵正红花。
什都不会做,连要把鞋子怎排都是文怡手把手教。
现在已经……
……笑凝在脸上:向东忽然想起,文怡不知要什时候才能再回来。
又或者能不能再回来。
他鼻子有点酸。
明明是盛夏烈日当空正午。
向东却感到冷。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确地认识到自己能力极限,认识到家庭和出身带给便利——以及这样便利带来过分自信乃至于膨胀。
现在终于明白。
有多渺小。
为分散注意,忙忙地起身,找箱子收拾东西。
这才发现常用箱子已经被拿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他最常穿最喜欢那些衣服……
……向东陡然想起不久之前文怡跪坐在地上,垂着眼帮他收纳行李模样。
想起文怡漂亮桃花眼旁,缀着那颗小小亮晶晶水滴。
眼泪如夏日午后骤雨滂沱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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