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扁了扁嘴。
向东眉间微微地阴了一下:“那可真是……对不起,我一下班就赶来没想到还是。我爸回来,我才想起来了。对不起,这种事情不该让你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他的声音温柔又内疚,低沉带着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文怡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我爱一个人,就会完完全全地信任他依赖他,哪怕受伤也不会退缩——这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得比别人清楚才对。向东那么好,他在我这里伤害我的额度还足够多。这么说吧,哪怕他现在,在我心脏上开一枪,我临终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依然抱他和吻他。这样你明白了吗?可以走了吗?”
话虽然这么说,文怡到底还是受了点影响。
和唐毅说话时已经明显地焦躁起来。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阵,什么工作都心不在焉,拿起电话想给向东打,又怕他早上有事。折腾了半天临近午饭,秘书来敲门:苏总,厉总找。
——求婚之后,卓异的同事们就把向东当成半个“自家人”,现在进来都不预约也不登记了。
“你撒谎。”文怡条件反射地直接说。
唐毅撑起身:“小怡,你讲讲道理,我虽然对你不能算好,但我这些年可从来没有骗过你。”
这倒不能不说是实话。
就连要给他吃怎样的药物,要让他去做什么事,唐毅几乎都会直接和他说——最多是选择比较让他可以接受的侧重点,稍微隐瞒比较令人无法接受的部分而已。
文怡笑而不答。
文怡“嗖”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啊,哦……”
向东已经出现在门口,一面解外套,一面意思性地敲敲门:“还没下班?”
“下班了只是——向东,”文怡在他面前一贯不擅长伪装,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我有事问你。”
向东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看了看文怡的脸色又说:“今天早上是不是有谁来过和你说什么了?”
唐毅烦躁地抓着头发:“我也知道我不算什么好人,但对厉向东,我绝对敢拍着胸脯说这辈子我不亏不欠。就算当年我们……那样,我对你用药,也是经过你同意的吧?”
“哦,哄骗未成年人算是同意的话那就当做同意了吧。”文怡翻了个白眼。
“可厉向东不是未成年人,”唐毅抬头看他的眼睛,“他也不是我能哄骗得了的人。”趁文怡没有回答,他又加上一句,“我有证据,如果你要我可以……”
“你这种和人说话随时随地录音录像的习惯还没改呢。”文怡耸耸肩,“你的证据,我既不会听,也不会看,更不会信。我今晚会自己去问他本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我要听他自己说。”
唐毅的脸都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