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就着这姿势顺势靠在他胸口。向东觉得有些别扭,但肌肤相贴,暖洋洋的,舒适得很熨帖,就没有动:“哪位?”
“厉总。”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向东愣了一下:“正阳?怎么是你?你怎么用这个号码?”——手机上显示的不是乐正阳的手机,而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向东心中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
“我在医院,这里不能用手机,我又走不开,只好用了这里的座机。”正阳回答。
“在医院?为什么?”
文怡愣了一下,笑着伸长手摸摸他的头,答非所问:“手机响那么久,先去接了再说。”
向东半句话哽在喉咙里。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谓事不过三。
虽然脑子有点懵,但昨天晚上又折回来还放了嘉音鸽子的事他到底是记得的。怎么想都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于情于理都实在无法像上次那样把锅甩在文怡头上——其实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特别他是主动方,真要不想对方难道还能拿着枪逼他起立不成,所以上次实在也是他不讲道理。文怡被那样对待,第二天气得都要哭了,现在居然还是三两下就被他拐上床(好吧,是“把”他拐上床还是“被”他拐上床有待商榷)……早上起来第一句听这种话都能笑脸相迎……
第二天早上,向东在手机铃声中醒来。
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九点——比他平时到办公室开始工作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撑起身才想起,现在就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里。
这个休息室平时仅偶尔午休时使用,连那个准备万全的浴室都几乎没有用过,更别说过夜了——这下回家又得向母亲解释夜不归宿的原因……上次和文怡一夜情之后母亲整整黑脸了三天……虽然他已经过了“妈妈好宝宝”的年龄,但看到母亲担忧惆怅的脸,总归还是于心不忍的。
“嗯……手机好吵啊,你怎么不接。现在几点了?”
“昨
向东当下想给他发一个“诺贝尔不计前嫌大奖”。
就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啦我知道,”文怡把手机捞过来塞给他,“你先听电话呀,老响烦死了。”撒娇的尾音。
向东很想亲他。
但文怡的话也很有道理。何况手机已经塞到鼻子底下。向东就先接了。
有人在半梦半醒中含糊地问。
向东这才想起,怀里还有一个人:他低头一看,苏文怡蜷在他臂弯里,眯着眼,朦朦胧胧地望着他,浅色的额发柔和地耷拉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祖传的浅浅的靥窝。
好可爱,像猫咪。
向东心想。
随即脑内“咯噔”一声,直觉哪里不对,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好听:“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