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馥雅慢悠悠地说:“大雪素?也就唬你们这帮外行。这是小雪素,价格可比大雪素便宜多。”
“怎,买假?”杜淮霖惊讶地说,“卖家说这花儿要春节前后才能开,妈你光看草就能分出来?瞧那些叶子都长得差不多啊。”
周馥雅略有些得意:“要不说你们是外行,这明显区别都看不出来。大雪素叶片儿可比小雪素宽上倍,草也高,用不着开花,看草就知道。”
“那是您慧眼独具,们就瞧个热闹而已。”杜淮霖笑着说。
“虽然是小雪素,但品相也不错。都是花中君子,无贵贱之分。”周馥雅神色松弛些,招呼家里阿姨过来,把花儿搬走。
圈,没说话。
奚微看着他们,内心百感交集。上次见,他还只是杜淮霖身边说不清道不明,类似情人身份,再见面却是桑田沧海,另有番心境。
十八岁杜骁早已不复当年稚气,个子窜高不少。周馥雅依然珠光宝气容姿焕发,只是脸上到底熬不过岁月摧残,多些不易遮盖细纹。
“你们见过,这是奚微。”杜淮霖郑重地介绍,看着杜骁说,“爸爸爱人。”
“……哦。”杜骁想和奚微握手,奚微连忙把怀里捧着盆兰花撂茶几上,伸出手又收回来,有些歉意地拍拍:“手脏,都是土。”
她用余光瞥奚微眼,奚微只是默默抿着嘴对她微笑,略显羞涩,却有种发自内心诚恳亲近。她对着这个微笑恍下神,总觉得这孩子哪儿不样似。好看是更好看,即便本能地抵触奚微,这点她也不得不承认。让她觉得神奇是,当年那种束手束脚小家子气好像随成长消弭般,更加沉稳挺拔,站在她儿子身边,也没有被比下去感觉,真是脱胎换骨。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馥雅站起来,懒懒地说:“来都来,起吃个饭吧。”
杜淮霖看看表:“都这个时间,说也有点儿饿——今晚有鸡肉酿芦笋吗?”
“当然,骁骁最喜欢吃这道菜,给他接风怎能不做。”
“那太好。”杜淮霖笑着对奚微说,“们家厨师这道招牌菜是家传秘方,外
杜骁突然笑起来,说:“没事。”
有些冰冷僵硬气氛在他笑声中似乎活泛些。他们礼貌地握握手,奚微心里隐隐松口气。周馥雅目光落在茶几那盆兰花上,杜淮霖说:“奚微给您选,看看喜不喜欢。”
周馥雅摆弄着兰花叶子。什奚微选,这看就是杜淮霖主意,投她所好罢。
她冷笑声:“知道是什花儿吗?就乱买。”
奚微说:“卖花人说,这叫‘大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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