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
“骗人。”奚微低低地笑起来。他站起来走近杜淮霖,两人在这个温度适宜,阳光正好初秋午后,接个温柔闲适地吻。
吻而毕,杜淮霖扶着他肩膀,左看右看,迟疑道:“你是不是又长高点儿?”
“大概吧……没仔细量过。”奚微下意识地往边儿墙上看,突然
“你说过你小时候……很喜欢。当时就想着,趁假期可以学着玩儿。”杜淮霖说。
奚微抚摸琴身,百感交集。他不过是和杜淮霖提下小时候捡玩具钢琴玩儿事,这件区区小事,他居然直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对于杜淮霖来说,所有和奚微有关,没有件是小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奚微坐在琴凳上,掀开琴盖,十指交叉活动关节,跃跃欲试。杜淮霖惊讶道:“你会弹?什时候学?”
“只会弹首,死记硬背。”奚微笑着说,“大学有个室友,喜欢音乐,从小学钢琴,带架电钢琴在寝室,这首歌是让他教弹。”
能停驻,那他会以最大努力与之对抗。
在最好年华陪伴他,即使无法永远,也要尽量延长。
杜淮霖伸出胳膊,越过桌面,紧紧覆盖住奚微手,用力握紧。奚微怔下,马上反手抓住他,眼含笑意。杜淮霖盯着奚微眼睛,说:“宝贝,跟爸爸回家吧。”
奚微也看着他,点点头,说:“好。”
他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未来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除尽可能多地陪伴在彼此身边,没有更好方式来弥补他们曾经错过那些光阴。
奚微手放在琴键上,先胡乱按几下找感觉,然后深吸口气,段简单和弦倾斜而出。
杜淮霖听出来,他弹是首老歌,信仰。
奚微指法很生涩,速度也慢,还有好几个错音。他却没有受到干扰,继续往下弹,神情认真而专注。
杜淮霖出神地听着,奚微演奏可谓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却流露出只有他能接收到情深意挚。
最后个音阶停顿,奚微收回手,抬头问杜淮霖:“好听吗?”
时隔四年,杜淮霖家里格局几乎没什变化,只是在阳台地方多架显眼三脚架钢琴。奚微进门就看见,不由瞪大眼睛:“施坦威?”
他走过去,绕着钢琴欣赏圈——真漂亮。钢琴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单单是乐器,是件艺术品。
“爸爸你干嘛买架钢琴啊?”奚微边看边问。
杜淮霖淡淡地笑:“你还记得高考前,不是答应过你,考完试要送你件礼物?”
奚微当然记得,可惜他当时还没来得及收到就离开,原来杜淮霖说礼物,就是这架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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