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害怕得要命,再听老崔这番话当时真是手足无措。但是,人这东西有时候偏爱逞逞能,特别是当时又年轻气盛,为面子也要装装大瓣儿蒜,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那后来呢?难道他爹瞎眼这事儿也是因为闫二愣子?还有你刚才嘟囔什阴燮……”
老崔盯着车外黑雾叹息不已,良久之后才打开话匣子:“后来……有天,闫二愣子突然跟说他要走,他说那头催得很急,让尽快帮他弄两块上好棺材板子。
想到好歹邻里场,无论他说是真是假,这事儿都得给他办。于是就进山给他弄两棵爆马子木,你知道,这成材爆马子木根本就不好找,但用
欢开玩笑家伙,若是这种性格人认真起来,那就足以说明事态严重性。
所以,赶紧噼里啪啦地摇上车窗,不管不顾地问他:“你说什阴燮?啥再晚就没命啦?”
老崔喘息断断续续,虚汗流脑门子。他胡乱抹两把才说:“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农历七月十五……鬼节!”从老崔意味深长话里听出些许端倪,“你是说阴燮那玩意儿……”
“原先……”老崔继续喘个不停,声音有些嘶哑,“原先,这些东西是半信半疑,可是,可是刚才你也听见那瘆人动静……你、你知道闫二愣子这个人吧?就是和咱个生产队,前年腊月死掉那个。”
“知道,知道,怎会不知道!”连连点头应承,“不就是那个叫闫疯子嘛,整天神神道道。据公社里人说,这家伙临死之前还给自己造口棺材,后来,他爹不知怎还弄瞎只眼。”
老崔显得有些激动,哆哆嗦嗦地说:“其实,其实那闫二愣子压根儿就不疯!他是生来就开天眼!那两年俺们俩走得挺近乎,没事儿时候还凑在堆儿喝点小酒啥。
有次,生产队上山割苞米,回来时候毛毛月亮都撑起来老高。你也知道,这山路常年走牛车马车啥,轱辘印儿轧得很深,就扛着镰刀在里头晃荡着。
可是每走步,身边闫二愣子就跟着龇着牙咝咝地咂吧着嘴。觉得奇怪,就问他这是咋,闫二愣子说,‘咋?看你把它们胳膊腿儿都踩碎,瞧着心慌。’
当时下子就毛愣,赶紧从里边跳上来,心惊胆战地问他踩着啥,闫二愣子说踩着啥还用告诉你吗。立马就明白过来,又悄悄地问他那些东西长啥样,他说红白青灰都有……闫二愣子还警告,以后夜里千万别在车轱辘印儿里走,他说那是阴阳路,要是碰上只黑你自己咋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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