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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卅街档案馆 > 第一章 冰面之下

第一章 冰面之下(2 / 6)

(4)

吴老蔫被这只从冰窟窿里伸出手吓坏,他起脚用力地蹬踢,但是这只瘆人手像是镶在小赵脚踝上样,居然纹丝不动。郝班长制止吴老蔫,说:“别踹啦!让来吧。”郝班长把这几根不甘

之类硬物贴在水面移动。小赵卧在冰面上脸惊慌地看着郝班长,意思是在问郝班长这是怎回事,郝班长起脚跺向冰面,几下过后刺耳摩擦声居然消失。郝班长把小赵拉起来,说:“估摸着是尸体太多臃住。”他指着江桥下个冰窟窿说:“往那里塞吧。赶紧弄完咱们好回去吃饭,天快黑。”

吴老蔫拉过马缰,跟们说:“八路军同志,你们先把烟抽完,把马车先赶到江桥下面,这样能省把力气。”

吴老蔫赶着马车往江桥方向。起初那匹黑马还往前走,但是距离江桥下冰窟窿十米左右时候,它却在原地打起转转,马蹄磕得冰渣横飞,摇着头不停地嘶叫,任吴老蔫怎抽打它都不肯再向前步——黑马似乎非常恐惧江桥下那个冰窟窿。

天色越来越黯。和小赵赶紧扔烟头过去帮忙,小赵拉着马缰,在后面推着车,吴老蔫坐在日本人尸体上挥动着马鞭,但是即便这样,黑马依旧不肯走动。回身观察,这才看到黑马浑身不停地抖动,鼻孔里冒着白花花粗气。心里犯起嘀咕,忙问吴老蔫:“这牲口是不是病?”

(3)

“算啦算啦!就这旮瘩远,别折腾。”郝班长把两具冻得像木头尸体从车上拽下来,然后扯着它们走向江桥下冰窟窿。

们把整车尸体搬到冰窟窿旁边之后,开始往水下投掷。

天实在是太冷,溅起水珠粘到裤腿上就挂冰花。小赵塞入具尸体后正要回身时候,“啪叽”声跌在冰面,他小半个身子瞬间就滑入冰窟窿里,而且,还在不断地深入。这突如其来意外让小赵哇哇乱叫,两根胳膊冲着拼命地挥动着。连忙扑倒在地拉住他。本想拉他上来,扯几把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冰窟窿里似乎有种强大吸力,连都在跟着小赵起往里滑。

郝班长毕竟经验丰富,他抄起吴老蔫马鞭麻利地绑在小赵腕子上,在吴老蔫配合下,小赵身子才点点浮上水面。能感觉出来,小赵脚下有“东西”,不然就凭他体重根本不会连都拉不住。随着小赵身子慢慢被拉上来,那个“东西”也浮出水面,居然是只惨白惨白手!

老北风呼啸刮过,些琐碎冰渣打得睁不开眼。这种景象在南方是见不到,它常常让想起那些炮火连天战役中飞扬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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